“没出息,大姐说了,我跑几圈,你加倍!”说完,晓花撒丫子就跑了,只留给石头一个倔强的背影。石头抹抹汗,都忘了自己跑了几圈了,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抬不动呀,抬不动!“石头,把腿抬高,跑起来!”纪晓北背着手,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羸弱的石头。这个架势,像极了母亲训练学员。有了大姐的监督,石头丝毫不敢偷懒,结结实实的跑了14圈。跑完后,像是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一样,趴在草垛子上一动不动,直喘粗气。“完蛋玩意,看你这点出息,晓花都比你强!”纪晓北骂完,回了院子。晓花像个猴子似的,对着哥哥挤眉弄眼。要不是今天能去县城,心情好,他一定按着妹妹打一顿。屋里晓菊把窝头给他们两个装好,又放了一块咸菜疙瘩。石头冲完澡,换上了过年穿的衣服,心情不错地坐在桌前,多吃了三个窝头,真是太饿了!林氏心疼地转脸,回自己屋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来一把铜板说:“你们两个去县里,拿些钱,北呀,要是打听不出你爹的消息,就快点回来,别惹事哈!”纪晓北喝了半碗黑糊糊,点头答应着。她把布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说:“不用拿这些,我只拿个袋子放东西。”两个人背着背篓就出了门。到了村口,等了一会儿就过来一辆驴车。“坐车吗?”赶驴的人高声喊。“坐!”纪晓北高声回应。“姐,咱们不做这个,咱们从瓷水镇上坐车,每人能省下一文钱呢。”石头拉着姐姐的袖子说。“我不想走路,你想走路,你走着去镇上,然后在坐车!”石头:我跑了一早上,腿都是软的,我也不走路。他跟着大姐上了驴车,交了6文钱。这是通往县里的的直达驴车,每人三文钱。镇上到县里的驴车每人要2文钱。村里人一般都是走着去镇上,然后坐驴车。有年轻的后生,直接走路去县城。车上只有他们两个是纪家湾的,其余人都不认识,应该都是邻村的。两个婆子很胖,占了很大的位置,纪晓北坐在原地左右扭了一下身子,两个婆子不情愿地给她让了些地儿。身边才松快些。驴很瘦,赶驴的人也很瘦。走了一段路,驴有点不堪重负,两条后退直打哆嗦,速度也慢了下来。“掌柜的,你这驴不行呀,瘦成这个样子,还拉车!”纪晓北笑着说,驴生不易呀。赶驴的人拉着一张驴脸说:“人都快吃不上饭了,哪里还有驴的吃食,凑合坐吧。”他今天本不想出来的,驴昨晚拉了半宿磨,可又想多赚些钱。没想到,刚一出村就碰到了两个胖婆子,又走了一段路,碰上了这个五大三粗的女子。真是倒霉呀!纪晓北一听不愿意了:“驴叔,怎么说话呢,我又没白坐你的车,都给钱了呀!”瘦驴好像听懂了,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呼哧呼哧喘着气,不安分地朝道路两边的小草嗅过去。“快走吧,到县里都中午了!”一个婆子抱怨说。纪晓北也极了,花了钱,驴磨磨蹭蹭算怎么回事呀,耽误事。“驴叔,赶驴呀,驴都犯了驴脾气了,罢工了!”石头跟着说。“我家的驴吃两口怎么了?这么瘦的驴不能有点同情心吗?”老驴叔不悦地说。这里的草真鲜,去了县城就不用给它买吃的了,他心里盘算着。“这驴真是急死人呀!纪晓北说着跳下了驴车,朝瘦驴走去。瘦驴冲她噗嗤噗嗤打了两个响鼻。“哥们,走吧,行吗?知道你在主人家受了虐待,但你主人收了钱,你就得干活,知道不?”瘦驴噗嗤噗嗤两声。两个胖婆子抿嘴笑着,看着一人一驴窃窃私语。心里想:这个女人穿着挺好,长得也不错,就是稍微壮实了点。不会是个傻子吧,跟驴说话。纪晓北不知道的是,这一阵她节食,晚上又练拳,身上的肉紧实了些,五官也舒展开了,不认识她的人,第一次看她,觉得她长的还不错。“好了,驴叔,你赶吧,保准听话!”纪晓北嘿嘿一笑,一脸得意,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嘛。驴叔干笑了两声,开始抻驴缰绳,驴一动不动。两个婆子爆笑了起来,石头忍不住也笑了,不过看到大姐生气的表情,他顿时就收了笑。纪晓北又跳下马车,大步跨到瘦驴跟前,不由分说,叭叭叭打了它三个耳光子。打的驴在原地转了两个圈,泪眼汪汪。驴叔都被打蒙了,他看着纪晓北,一时分不清,这驴的主人到底是谁。“驴叔,你再试试,这下管用了。”纪晓北拍拍手,跳上了车。驴叔轻轻拉了一把驴缰绳,小瘦驴四条腿倒腾的飞快,哒哒哒地跑了起来,和以前判若两驴。两个婆子一脸惊颤,默默地离纪晓北又远了些。驴叔有些生气,她一个丫头竟然教训自己的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打了一般生气。“你为何打我的驴?”“因为它不走!”“我的驴,它想走就走,不走就不走!”“这和是谁的驴没关系,要不你卖给我!”纪晓北挑衅地说。“哼,你买的起吗?”“只要你卖,我就能买起!”“十两银子!”“抢钱呢呀,你那瘦驴,一阵风都能刮倒,拉着这么重的东西,回家就累病了,你信不?”纪晓北说。“你一个赶驴的,欺负个女子做什么?”一个婆子说。“我欺负她,还是她欺负我,她打我的驴!”驴叔气结。“所以我要买过来,就成了我打我的驴了!可惜你出价太贵了,五两银子怎么样?”纪晓北争辩道。“不可能!”“不卖拉倒,剥完皮,没几两肉,拉车没力气,要它有啥用,还得喂它吃食,要是生病了还要给它治病,纯粹买个累赘回去。”:()荒年怀孕被休,我回娘家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