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爱萍没好声气地哼了一声,“十年后还有谁记得这件事啊!”
“我会记得。”关月旖正色说道。
黄爱萍一呆。
随即明白过来——是啊,这本来就是一场针对关月旖的恶毒计划。
同学们再生气,也只是出于赤诚热血青年心胸间的正义感。
最生气、最难受的人是关月旖啊!
黄爱萍紧紧握住关月旖的手,有心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关月旖笑了笑,反手拍了拍黄爱萍。
不就是十年!
她有什么等不起的?
再说了,不管祁俊和许倩子这一对……是慢慢从低谷爬到高处,再从高处“叭叽”一声狠狠跌下来;
还是他们一直挣扎着“相濡以沫”,最终慢慢溺毙在相爱相杀的泥泞里;
都是关月旖想要看到的结果。
黄爱萍说道:“月月,一会儿我就去找崔浩,让他把联名信保存好。我还得告诉他,赶紧离开吧,呆在这样的家庭里……他奶奶连他爸妈怎么睡觉的事儿都往外说……我的天哪,太压抑了!”
崔浩刚升高一时候的成绩还挺好,高二他奶奶在外头乱说他爸妈的事,气得他妈喝了药。幸好当时那瓶药早就已经用完,还反复使用了很久,里面装的是水,他妈才没事。
但从那时起,崔浩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
崔浩的高考成绩并不好,他妈妈希望他再复读一年,争取考上师范;
但崔浩不想读书了。
说来也是唏嘘。
关月旖点点头。
过了两天,关月旖处理好了桐叶镇上的事,带着派出所开具的她的户口关系,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和黄爱萍、黄妈妈一起踏上了前往广州的绿皮火车。
但——
关月旖在火车上遇到了老熟人——许培光!
不过,当时关月旖压根儿没能认出他,是他一脸惊喜地叫住了关月旖,“月月,你怎么在这儿?你、你妈也在啊?”
关月旖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沧桑憔悴的中年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许叔叔?”
或许是关月旖眼里的震惊过于明显,
许培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深陷下去的面颊,摇头苦笑。
关月旖回答许培光的问话,“许叔叔,我妈不在,我妈在广州。”
许培光道:“咱们去餐车吧,叔叔请你吃饭,咱们聊聊天。”
关月旖没有拒绝。
两人去了餐车,许培光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家常豆腐和两份米饭,
饭菜一上,他就猛然扒起了饭菜。
关月旖吃了两口,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