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使吃痛呜咽,暂时消停下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他紫衣金冠,清隽挺拔,众人见了立即噤声。
顾九溟冷眼看着地上那些被捆之人,语气冰冷:“隔壁是你们安排的?”
一个丫鬟嘴里的破布被抽走,她贪婪地吸了几口空气,哭喊道,“不关奴婢的事啊,这些全是郡主吩咐的,奴婢只是照做而已。”
那女使听了拼命扭动身子,疾风又踹了一脚,这次用了七分力气,她疼得再也不敢乱动了。
顾九溟在屋里走了几步,周身散出冰寒的戾气,他昨日出城去了,赶了一夜的路,今早刚刚回来,便收到她的消息,才知道安国临时设宴,还请了她。
他立刻赶来,在门口找到竹影,知道人已经跟丢了。
等到了这里,见了隔壁的布置,他内心的怒火不断攀升,虽说这都是安国的老把戏了,可他一想到差点用在了她身上,就愤怒得无以复加。
还好这次她长了记性,先逃走了。
“把这些人捆成一串,扔到隔壁去。”他冷冷道。
地上的人尖叫起来,但已经无济于事了。
*
水榭边,高台上,宴会正进行到最酣畅的时候,席间觥筹交错,丝竹缥缈如仙乐,安国郡主斜靠在窗边软榻里,后腰垫着引枕,纤纤玉指勾着高脚酒杯,不时送往唇边,眼底泛着迷离的笑,已是醉的模样。
江宜妍也有些醉了,可她还缠着方小卉,东拉西扯的不停攀援。
方小卉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用眼神向郭夫人求救,郭夫人正想说两句替她解围,台阶下陡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侍女惊呼出声,她们回头去看,几个男子直直闯了上来。
“啊——”
贵女们花容失色,酒过三巡,她们早已脸色微酡,姿态万千,此时若遇外男,可是十分失失礼的。
但当她们看清了来人,这些规矩又好像可以不作数了。
安国郡主眼底迸出媚光,她激动得坐起身来,“九溟哥哥,我还以为你又不来了。”
顾九溟墨发飞扬,俊脸阴沉,他目不斜视地拱手向席间众女眷赔罪,“在下失礼,今日督查司有要案要查,叨扰了。”
众人自是无话,纷纷向一边靠去,让出一条通道给他经过,顾九溟带着疾风走到安国郡主身前,在离着她约莫两丈远的距离外停下脚步,金吾卫们守在台阶上,低头敛目,不敢多看一眼。
“原来九溟哥哥如此想我,此刻你不是应该出现在男宾席吗?”安国郡主媚眼如丝,懒语微调,声音黏腻得在场之人都有些听不下去。
“昨日宫中丢了一只白玉盏,”顾九溟眼神幽暗,“有证据证明是你郡主府上的人偷拿的。”
“哦?”安国郡主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顾九溟道:“昨日你带了几名女婢进宫,你们走后东西就丢了,所以,东西很可能就藏在了郡主府。”
“是吗?”安国郡主眯起眼睛,嘟唇道:“那东西是谁丢的?我昨日只去了太后宫中,太后若是丢了东西,绝不会诬陷与我?”
“涉及机密,无可奉告。”
安国郡主笑起来,“九溟哥哥现在到底想怎样?”她将身子凑近了些,眼底是无尽的媚意,“要搜身吗?”
众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今天未免太刺激了。
“我没兴趣!”顾九溟散着冰寒与戾气,“东西我会找出来的。”
“好啊,那你就试试看吧。”
顾九溟甩袖转身,再也不愿多看一眼,大步走下了台阶。
“把外面围着的人全都叫进来,今日本督查使要搜查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