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二话音猛地一顿，这细微的异样瞬间引起了梁宏恺的警觉。
梁宏恺目光如炬，厉声喝道：“分明是谁？”
陆老二却突然垂下头，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他心里却开始盘算小九九，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我能说吗？要是说了，不就把老大给出卖了？可要是瞒下来，没准老大还会念我的好，往后侯府的好处，我总归也能分上一杯羹。】
一旁的秦妙惜听得无语，暂且不说他们已经在尸体上找到了指向陆元德的铁证。等把陆元德押回衙门，他肯定会以为是这两人背叛了他。到那时，只怕他恨不能将这两人碎尸万段，还指望他感恩戴德，这陆老二简直是痴人说梦！
秦妙惜想到从尸体上发现的衣物，神色微微一怔，旋即凑近梁宏恺，压低声音问道：“梁大人，眼下能否将陆元德逮捕归案？”
梁宏恺同样低声回应：“早已派人前去捉拿，估计此刻已经押回衙门了。”
紧接着，他反问一句：“你怀疑凶手是小侯爷他爹？”
秦妙惜轻轻摇了摇头，“目前只是搜到的证据都指向他。”
梁宏恺微微颔首，目光朝陆老二那边示意了一下，“那这个呢？他说话吞吞吐吐，明显没说实话，看来也十分可疑。”
秦妙惜瞧了一眼畏畏缩缩的陆老二，意有所指地说：“有些人贪心不足，妄图得到太多，只怕最终只是一场空。”
陆老二像是被这话刺中了一般，侧过头躲开秦妙惜的目光，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疑。
陆老三更是直接，一步上前揪住陆老二的衣领，质问道：“你到底瞒着什么？难不成人真是你杀的？”
“放你娘的屁！那天我一直跟你在一块儿，怎么可能杀人？”陆老二又气又急，他都解释这么多次了，怎么还被怀疑？
“我说的是梅香。”
“她和李氏都是被旱魃……”陆老二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那个神婆，恍惚间想到旱魃索命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秦妙惜适时开口问道：“你是何时发现李氏尸体的？”
“半个时辰之前。”
“为何不即刻报官？”
陆老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之前那个神婆叮嘱过，这事绝不能外传，否则会被邪祟缠身，我害怕下一个轮到我自己。”
秦妙惜微微颔首，轻声道：“梁大人，劳烦你带这二人出去，仔细询问一下梅香和李氏的生活习性以及交友状况。”
梁宏恺即刻着手安排，待那两人被带离后，他便紧随秦妙惜的脚步，一同走进了李氏的卧房。
进入卧房，梁宏恺环顾四周后，眉头微蹙，低声说道：“秦姑娘，你看这李氏的死亡姿势颇为怪异，依我之见，凶手极有可能是她的熟人。”
秦妙惜深以为然，点头应道：“的确如此，屋内并无打斗的迹象，桌上的金银首饰也一样未少，显然凶手并非图财而来。再者，李氏身上也未发现被侵犯的痕迹，可见也不是冲着色来的。”
“如此说来，凶手是奔着她的性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