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奇怪啊，大家都说薛氏姐妹虽不是血亲，但素来亲密和睦，怎么会说决裂就决裂呢？”
我故作疑惑地托腮：“莫非她已察觉到你不是真正的薛晚晴？可既然那样，她为什么不报官，不去找尸体呢？”
“不可能！我把她骗得团团转，她不可能察觉到！”柳纤纤连连摇头：“她就是个蠢货！就是我的棋子！”
“那她为什么不来找你这个好妹妹呢？”
“这……这……”
柳纤纤再度吞吞吐吐起来，我莞尔一笑：“是怕露馅吧？”
“什么？”
“你们怕熟人起疑，所以才假装决裂、不再往来吧？”
“不是的！是她怨恨我那一日不帮她求情，才不来看见我的！”
“难道不是为了保护对方才这样演戏吗？”
我直起身子，逼近她：“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误导所有人，为的就是掩盖你们一起杀人的事实！”
一颗愚蠢的棋子？
谁会在多年前就带着一颗棋子出入桃源河画舫，布置情报网？
如柳纤纤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又怎么会在利用完这颗棋子之后留下性命？
甚至于，那一颗棋子的妹妹还死在她手上，她就不怕对方发现后回头来报复吗？
如果薛晚晴不是来自西域的养女，如果桃源河画舫那里没有关于薛婉宁的证词，我或许还不会如此怀疑，可现在，一切都和柳纤纤无法自圆其说的证词串联了起来。
我目光冷凝地逼视她：“花市坊大火的那一晚，是你们二人趁乱杀害了真正的薛晚晴，再取而代之！”
“不！她没有杀人！柳霜雪你根本没有证据！”
柳纤纤激动的语声突然一顿，瞳孔惊恐紧缩：“不，我是说……”
“你这是在为她辩解？”我上前一步，逼视她：“你如此为她辩解，莫非是因为，她才是大姐？”
“什、什么大姐？你在说些什么啊？”
“既然你不肯招认，那我只好去问你属下们，为何喊你二姐了？”
我转身欲走，柳纤纤连忙喊住我：“你站住！”
“怎么？你愿意招了？”
“你……你……”她眼神中满是挣扎：“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以为我们都是什么软骨头吗？！”
“你一人不一定会招，可是一群人却不一定呢！”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一整面墙的刑具上：“柳纤纤，听说过困兽之斗吗？”
“毒妇！你到底想做什么？！”
“省着点力气吧，等伤口愈合了，皇城司的人还会继续审你，到时候你白天不能食、夜里不能睡、旧伤添新伤，还能有力气骂人？”
“你！”
“哦对了，我忘了说，你的属下和薛婉宁也是这个待遇，”我微微一笑：“我倒是很好奇你们谁会先招认？”
“柳霜雪你这个贱人！”
“我不是让你省着点力气么？”
我面上一寒，转身一刀砍掉刑架上的一条锁链，柳纤纤先是瑟缩了一下，而后“扑通！”一声落入水池中：“啊！！！你！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