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王军医笑盈盈走进营帐,指着竹木架子上的一个个麻袋,偏头对米子衿道:
“小二呀,这些药材被混装了,最近下雨还有些受潮,你想办法把药材烘干,再分拣出来,三天后我来验收。”
说完,王军医头也不回走出营帐。
米子衿:“……”
所谓的药房就是间摆满货架的营帐吗?
也忒儿戏了些。
药材本就怕潮,营帐没有任何防潮方式也就算了,还把所有药材混装,这可是大忌,王军医不可能不知道。
米子衿瞳孔微眯,面容冷峻,没想到刚进军营就被人摆了一道。
他明知道自己是一个生手,完全没有接触过药材,他不给自己讲解药材品类,该如何分拣清楚?
王军医哪里是找人替他分拣药材,自己分明就是给他背锅的。
米子衿绕着药材走了一圈,随意拆开一个袋子,被王军医的骚操作给气笑了。
毒药、伤寒药、腹泻痢疾药全部塞进一个麻袋,又被雨水浸泡过。
就算烘干分拣开来,这些药材也已经含了大量毒素。
自己不是背锅那么简单,而是脑袋搬家,早晚都是一个“死”字。
米子衿冷冷地扫了一眼麻袋,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军用折叠床。
找了一个货架后面最为隐蔽的位置放好,取出睡袋,又吃了一次感冒药倒头就睡。
天大地大身体最大,米子衿受寒,感冒症状越来越重什么都不想管。
王军医走出营帐,暗戳戳躲在附近观察许久都没见米子衿出来,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二两的银饺子,递给附近巡逻队的队长,叽叽咕咕耳语一番,背着手哼着小曲走出大腹便便的既视感。
米子衿一觉醒来已是半夜。
感冒后遗症出了一身汗,身体舒服多了,却饥肠辘辘。
汲取在树洞里吃自热米饭被狗蛋找到的经验教训,米子衿这次选择八宝粥、面包和牛奶。
一晃三天,狗蛋没有来找过米子衿,也没有人进入过这个囤放药材的营帐,倒是给米子衿争取了不少休息时间。
“在里面,快把人抓起来。”
王军医带人围了营帐,高声道:
“王爷,臣看到细作进了这里,他们肯定想对药材出手。”
安王陆暮鸿剑眉星目,眼角上挑,俊美中融入一丝阴柔,说话温声细语,说出的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抓活的,本王要一片一片割下细作的肉,让疾风饱餐一顿。”
“啾……啾……”
天空上,一只秃鹫似乎听到安王的话,盘旋而下稳稳落在陆暮鸿肩头。
最后方的狗蛋缩了缩脖子,嘴里碎碎念:
“不怨我,我也不知道王军医如此阴险,要报仇找王军医,一切跟我无关。”
“刺啦”一声脆响,安王将士直接劈开营帐冲了进去。
然而,除了货架和堆满货架的药品,并未见到任何可疑人员。
“不可能。”
王军医目眦欲裂,亲自跑进营帐四处翻找,额头上的冷汗大滴滚落。
不可能,他明明亲自把米小二送进营帐,又将她困在里面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那小子早该爬不起来,全身瘫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