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楼上有雅间，您要天字号，还是地字号？”
傅衡珏摆手，指着一楼的一处角落：
“坐那儿便好，沏一壶好茶，上几盘瓜果便是。”
小二的表情僵在脸上，愣了一瞬才点头哈腰：
“您稍等，马上就好。”
转身走到后厨，吩咐完上茶和瓜果，暗自嘀咕：
“还以为来了个大客户，没想到，就是个穷酸，连雅间的钱都给不起，那衣服也不知道从哪儿租来的。”
傅衡珏耳力好，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睫毛。
茶馆的效率还不错，没多大会儿，酒水茶点都配齐了。
小二说了一句“您慢用”退下，迎进来几名行商。
“几位吃点什么？”
肥硕的男人大手一挥：
“上两壶茶水，三斤肉干，几碟小菜和一盆馒头，要快，我们还要赶路呢！”
“哎，您稍等，马上就好。”
小二开心地跑进后厨，出来时嘴角的笑依旧挂在脸上：
“还得是商人有钱，赶路都点那么多东西。
不像有些人，穿着光鲜亮丽，实则内里如乞丐一般，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太监总管神一肃，正准备上前呵斥，被傅衡珏按住：
“坐好，今日朕就是出来微服私访的，就想看一看最真实的情况，听一听百姓的心里话。”
太监总管低头应“是”，规规矩矩地坐下。
不过，屁股只占了凳子的三分之一，不敢在傅衡珏面前造次，撑得十分辛苦，还不如直接站在他身后。
商人点的东西鱼贯而上，肥硕男人拿起一个馒头，夹起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道：
“还是玧州和北狄干净漂亮有商机，送完南越这单，我就不跑南越和兆州的线了。”
“谁说不是呢！”
瘦高男人应和：“跑南越，我被抢了不少货物，过路的关税更是高得吓死人。
北狄和玧州就不一样了，进城费不高，路上还有官爷免费保驾护航。
运去的货物很快就能出货，大家童叟无欺，税收公开透明。
我只要进入玧州的地盘，能闭上眼睛睡到天亮，根本不用担心货物被盗或被抢。”
肥硕男人点头：
“谁说不是呢？辛辛苦苦跑一趟，刚进南越就被人盯上。
还没运送货物出城，光打点，就用掉我一半身家，下次谁来，谁是小狗。”
“哎，话不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