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丁姚吞吞吐吐，南知意皱眉道：“有事就说，没事就挂。”
“是这样的南总，明天贺琛要回国，总部那边的意思是让您去机场接他，顺便……顺便找几家媒体炒作一下，有利于咱们品牌在国内推广。”
南知意听出丁姚的声音底气不足，沉声问：“贺琛怎么会突然回国？”
“对……对不起南总，我刚刚……把您和牧先生的照片发给了贺琛……”
丁姚知道自己闯了祸，声音细若蚊吟，带着哭腔。
南知意无奈的摇了摇头，倒也没责怪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丁姚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从创业开始就跟着她，陪她一起经历过许多艰难的日子。
手指在太阳穴上揉了几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南知意眸子一亮，嘴角挂起玩味的笑。
“知道了，你安排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去机场接人。”
挂断电话，南知意笑意越浓。
姓牧的，休想我轻易放过你，游戏才刚刚开始，咱们走着瞧。
走出酒店的牧天野，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自己的小电驴不知道在哪里，他只能扫个小黄车骑回家。
靠近郊区的一处农家小院，这里是牧天野和奶奶现在租住的地方。
一个月八百的租金，还附带一个小院子，虽然离市区稍微有点远，但是便宜，而且安静。
家里黑灯瞎火，牧天野以为奶奶已经睡了。
轻手轻脚的打开灯，把奶奶的房间推开一条缝，往里面看去，空无一人。
牧天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老太太，大晚上的不睡觉，八成是又出去捡瓶子去了。
再次骑上小黄车，用了七八分钟，来到一处工业区的夜市街。
这里曾经很热闹，因为附近有个万人工厂，但是如今已经变得冷清，不复以往的繁华。
因为那个万人工厂倒闭了。
苍江药业，牧擎苍的苍，江文珺的江。
一个是牧天野的父亲，一个是牧天野的母亲。
曾经江城的龙头企业，如今变成了一座鬼城。
夜市街摆着十几个小吃摊，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
远远的，牧天野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身体单薄得像纸一样的老太太。
她手里拖着一个蛇皮袋，不时朝夜市两边看几眼，见到空瓶子就捡起来扔进袋子里，更多的时候，她都在路边驻足，看着不远处荒废的厂房发呆。
“李奶奶，快过来这边坐一会儿，瓶子我都帮你收好了，先喝点儿水，一会儿收摊我送你回去。”
说话的姑娘叫苏雨眸，人美声甜，大学刚刚毕业，自己创业摆摊卖凉茶，顺便搞搞直播。
“不坐了，你忙你的，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得回去了，不然小野又要念叨。”
奶奶和蔼的笑着摆摆手，拿起苏雨眸帮她收集好的瓶子，拒绝了坐下休息的邀请。
老太太很喜欢这个小丫头，人长得水灵，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关键还有一副热心肠。
要是能做她的孙媳妇，那就更好了。
小丫头似乎对她那个傻孙子也有点意思，无奈自己的孙子是个不开窍的。
每次见苏雨眸，老太太都惋惜不已。
多好的姑娘，可惜自己孙子没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