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话语里满是心疼。
“四少主他欺负你了?”程扬知作势撸起袖子,险些不听缘由便冲回正厅找那臭男人算账。
苏乐言连忙拉住她:“没有,他待我甚好。”
“待你好你怎会……”她紧皱眉头,鼻息加重,愤然之意未泄出便被打断。
“我是愁于不孕,才这般……”
苏乐言干脆言明,却无力语尽,随即转身走回屋内,撑着榻边坐下。
“不……”程扬知一时语塞,下意识看向肖慕荷。
后者却也沉默不语。
“那,你,不是……”
她欲加安慰,可开口又不知改如何言语。
“这怀孕是两个人的事情啊。”
憋了半天艰难蹦出一句。
“就,就你一人愁,那个主要出力的不愁?”
程扬知支支吾吾,生怕说错话惹人不悦。
“是我的问题。”苏乐言苦笑,抬手招呼她们一同过去坐。
肖慕荷依旧步行轻缓,坐下时右手下意识覆在小腹上。
“君夫人送来成箱的补品,我每食便不适,这府中气息令我几欲作呕。”
她紧闭双眼,有意深吸一气,当即咳嗽不止。
“……咳咳。”
程扬知赶忙抬手轻抚她背部:“你们这里确实一股臭豆腐味儿,你可有同四少主言说?”
“如何说?这府里上下皆听命于四少夫人,我在这里没有郡主身份。”
她嘴角溢满苦涩,视线始终低垂。
不过月余,再见她竟失了往日朝气与风光。
“可四少主在意啊……”程扬知劝慰的话语还未毕,肖慕荷便眼神示意她莫要再说。
“不聊这个,你身子骨羸弱不少,定要好生休养。”
看到好姐妹这般境遇,程扬知早已忘了正事。
直到日落西山她才忆起今日来是为了询问四少主有关程府之事。
本想趁临走前去找凌亘峰提一嘴,却不料七少主的马车堪堪停在瀚府前。
胡硕从车前跳下,替凌延川搭好轿梯。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辰来!
程扬知闷闷不乐,肖慕荷还在一旁拿她打趣:“七少主真是疼你,还亲自来接。”
她丝毫没有高兴之态,没好气地冲凌延川问道:“你来干嘛?”
还不等他回答,胡硕便抢先接话:“侧少夫人,少主一听闻您来了瀚府,便生怕您受欺侮,催着老奴出发接您。”
凌延川用目光将她打量了一番,似是确认她是否有异。
“我能受什么委屈?”程扬知小声嘟囔,转头告别了肖慕荷,气鼓鼓地钻进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