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看向了身畔的皇贵妃。
毫无疑问，阿嘉是最像她的。
可阿嘉的侄媳妇儿……
怎么也这么像？
皇上久久地盯着宁聿娴，有些失神。
直到身畔的皇贵妃小小声唤他，“……皇上？”
皇上回过神来，指着宁聿娴，痛心疾首地对皇贵妃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她……”
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副痛心至极的模样儿，也不知是为了文曦娶得如此佳妇却卧床不起而怜惜，还是为了如此神采飞扬的小娘子嫁了个活死人而叹息。
顿了一顿，皇上又道：“来人啊，传朕口谕，让太医院院首再上文公家去一趟，给文二再好生诊治一番。要是缺了什么药材，直管来要。”
自有小黄门监应下，匆匆去传话了。
皇贵妃退行一步，朝着皇上行礼，“臣妾多谢皇上的恩典。”
说完，皇贵妃又侧头看向了依旧跪在大殿中央的宁聿娴、柳梦兰与林若琪三人。
皇上也顺着皇贵妃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耐烦地挥挥手，“都起吧！”
——老实讲，除去宁聿娴之外，一个是他的低阶妃子，一个是大臣家不入流的女儿，他堂堂九五之尊，也没必要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们计较。
文曦这才顶着娴娘的身子，向皇上行礼，起了身。
一旁的淮王似乎还想再搀扶文曦一把，
文曦避开了。
想了想，又朝着淮王微行了一个福礼。
显得疏离至极。
柳梦兰与林七娘也哭唧唧地站起身，各自归位。
林七娘一归位，就被林夫人想要吃人的恶狠狠的眼神给吓哭了。
气得林夫人低骂，“把你那些马尿给我咽下去！殿前失仪已是罪大恶极，倘若还敢失礼……明儿你就给我滚回乡下去！”
林七娘被吓得眼泪哗哗淌，又死命咬住下唇，不敢泄出半分泣音。
柳梦兰也默默地回到了高台上，独自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文曦回到了韦夫人身边。
韦夫人关切地对“宁聿娴”说道：“不妨事，我儿不必忧心……别往心里去。”
文曦默默点头。
而后，他又看向了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