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聿桢大吃一惊!
他瞪着松明,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松明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大郎,咱们府上的库房……根本就是空的啊!”
宁聿桢转头看向林翠儿,“母亲,这是何故?”
林翠儿破罐子破摔了,“我怎么知道!库房又不是我的人去打开的!”
松明与管家听了这话,立刻跪下了!
胡子泛白的管家浑身发抖,“夫人明鉴,大郎明鉴哪!我世代为宁家家仆,从不敢对主家有二心!且我拿到库房钥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现场只有我与松明二人,我已老、松明年幼,如何于转瞬之间搬空主家的库房!”
松明害怕得直哆嗦,“大郎,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二仆伏地痛哭了起来。
宁聿桢瞪着林翠儿看了许久,
林翠儿把头扭到了一旁去。
最终,宁聿桢朝着库房飞奔而去。
崔家的亲眷们面面相觑。
大舅母起身,也追着宁聿桢而去……
其他人便也跟去。
林翠儿这才踹了麻二媳妇一脚,主仆二人飞快地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一边,宁聿桢站在库房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早已经空荡荡的库房。
是真正意义上的空荡荡!
只留下了一空间屋子,并几排空荡荡的木架。
他一步一步走进库房,伸手摸了摸光秃秃的层架……才知此处已经蒙尘多时。
他喃喃自语,“空了?空了……怎么会空呢?当年这祖母、阿娘尚在人世时,我还曾随阿娘进入库房看过,那时我家的这间库房,被各种财物挤压得满满当当!”
“早在我祖母嫁给祖父时,外家正是富裕的时候,据说祖母的嫁妆看似只有一百零八抬,可每一抬,都必须要由四个壮汉、拿着两对挑棍才能抬得动!”
“更不消说,祖母一向擅经济,京中大多数铺子都是我家开的……”
“后来阿娘嫁与父亲时,也带了十里红妆、一百零八抬的嫁妆过来!”
“这些年,还有父亲挣下的无数战功,宫里圣上赏赐了无数珍宝……”
“这些财物呢?去哪儿了?”宁聿桢一字一句地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
崔大夫人冷笑,“大郎,这就是你……宁愿委屈亲妹妹,也要保全的继母干出的好事儿!”
宁聿桢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冷冷地问道:“那么舅母,你来教教我,我要怎么做?”
“是,我也恨她!恨她生生气死了我娘!可父亲明媒正娶了她……她就是我们名义上的母亲!一个孝字,就能活活压死我!”
“且这十余年来,她待我兄弟不薄,为了家中和睦,我岂能无故为难她?”
“再者,男主外、女主内。家中营生交与后院女主人掌握,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我早早过问了,又被外人知晓,我宁家岂不惹人笑话?”
崔大夫人大笑了起来,“林翠儿果然厉害,竟然把你养成了这般蠢如猪狗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