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沉越长大,也就渐渐地知晓了谢秋蕊对他的不喜,愈发地沉默起来。
谢秋蕊像是被鬼迷了心窍,在欺负折磨谢沉的道路上上了瘾,连最初的愧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忘却了谢沉对她的好,心安理得地独占遗产。
她想,谢沉一个外人,凭什么来分遗产,吃了那么多年的白饭,她家也算是尽心尽力地养过谢沉了。
谢秋蕊在牢里的这几年,从一开始的仇恨,到后来的沉默,直到最后的自责。
善恶到头终有报,谢秋蕊知道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她只能接受。
谢沉没有一次来探望过她,谢秋蕊心底的期待被一次次的打破。
是啊,她都说过她从来没有把谢沉当做弟弟看过的话了,还能够期望什么呢。
谢秋蕊搓着衣物的动作用力起来,像是要把自己内心的种种情绪通过这个动作发泄出来。
忽然谢秋蕊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半是茫然地站起来,迷茫地望着门外的狱警。
等到狱警走后,谢秋蕊整个人都呆滞了,摇摇晃晃的样子看起来就要被压塌。
同牢房的犯人看了她一眼,却都没有上前去搭把手,反而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哎,你们说,二号床的是怎么了,状态不对啊。”
“刚才我凑近听了听,好像是二号床的弟弟从法律上宣告死亡了。”
众人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眼中还带上了些许的疑惑,“那二号床不得高兴地翻天了,我听说她是想把她弟弟卖了才进来的。”
“不对,她进来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帮着她的男朋友一起贩卖儿童,跟我们不一样。”有人当即反驳道。
“不过她确实很讨厌她的弟弟,我看她刚进来的时候整天整天的咒骂着一个叫做谢沉的人。”一个在牢里呆了比较长时间的犯人道,“不过后来不知怎的也消停了。”
众人都不大喜欢谢秋蕊这个人,尤其是知道谢秋蕊曾经虐待过她的弟弟还想卖掉之后。
她们虽然都是犯了罪的人,也都做错过事情,却也大部分是为了生存。
整个牢房里面,只有谢秋蕊一个人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其他人都没有那么长。
谢秋蕊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脑中糊成了一片。
怎么回事,谢沉怎么会死了?谢秋蕊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瞪大了双眼。
尽管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宣告死亡,可是谢秋蕊并不懂。
仅仅只是过了四年,她的弟弟就死了吗?
谢秋蕊跌坐下来,无穷的悔恨将她淹没,她原先还期望着努力干活减刑,好早点儿出去跟谢沉道歉。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谢秋蕊双目无神,眺望着远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