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走的路面上没有客栈,等到了晚上,队伍原地扎营。
镖师们分为两队,一队由白玉郎领头守上半夜,另一队由沈达领头,守下半夜。
第二日继续赶路。
临近傍晚时,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
白玉郎大手一挥包下了客栈的全部上房,又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这一次没用白玉郎吩咐,镖师们心中有数,每人饮酒不过三两,然后非常懂事儿的让白玉郎上楼好好歇息,守夜的事情他们轮着来就行。
并且再三向白玉郎保证,肯定不会丢货。
至于白玉郎,当东家的花着银子肯定得好好享受,吃饱喝足便上楼睡觉去了。
第三天早上,天刚蒙蒙亮。
刚接班守夜的沈达取出腰间缠着的布袋,递给身旁人说道:“老程,你去拿银子找掌柜做些早饭,然后给少东家端上去,要是少东家没睡醒,你把早饭放在门外就行。”
“哎!我马上就去。”
与沈达一起守夜的正是程似锦,接过银子后便走进了客栈。
沈达倚靠着一根木桩坐在地上,眼中神采奕奕的,一点困意都没有。
身为武人,起早是一种习惯。
其实沈达作为教头,又是镖局里的镖头,守夜这种事情完全不用他做。
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性格大大咧咧,做事情却很细心,每次走镖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偷懒。
沈达闲来无事四处乱看。
一歪头,瞧见一支押镖的队伍走进客栈,领头的是个瘦高的山羊胡中年。
山羊胡中年只是瞥了沈达一眼,便领着队伍朝停货的马棚走去。
见队伍中间是一辆带着轿子的马车,车前还挂着粉色的门帘,沈达没憋住,出言打趣问道:“我说朴断根,你走趟镖还把媳妇儿给带出来了,不怕半路被劫匪给抢去当压寨夫人啊?”
沈达说话嘴损是因为山羊胡中年叫朴国昌,姜家镖局的镖头。
又因他本人喜爱钻青楼,闲暇之余整天泡在青楼不出去,故此人送绰号朴断根。
两家的家主不对付,再加上生意上有竞争,以至于两家的伙计一见面就得呛呛几句,每次都不例外。
“你他妈有话没话?”朴断根歪过头,没好气的说道:“天刚亮就坐在这守灵,怎么着?这趟镖是送你爹落叶归根去啊?”
沈达听见这话也不生气,呲牙笑道:“我家老爷子身体硬实着呢!你忘了你喜欢安乐阁的春桂姑娘,我爹也喜欢,你还刷过我爹的锅呢!”
刷锅在风月场所里不是一个好词儿。
意思是两人找了同一个姑娘,后提裤子的那人便是替先前的人刷锅。
一想起自己刷了老头的锅,朴断根心里这个气啊!
“把你家老头看住了,别哪天死在女人身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倒是你,本来就短,别哪天真断喽!”沈达说着还站起身拱了下腰:“哪天要是真断了你就来找我,我的长,切下来一骨碌给你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