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从自己背包里拿出那本“一日通”，塞进旅行包。
然后三人从山旁的小路走，c3带路，他好像对这里很熟，走的路根本不像是路，却最后总是能走得通。
成才扶着袁朗，悄悄问：“队长，c3来过这里？”
“我们都来过。”袁朗说，“在这里当了一阵警察。”
“警察？”成才以为自己听错了。
袁朗把有把脸靠过去，轻声说：“阴暗教育，自己体会。”
c3回头看看他，说：“成才，打个比方说，俄罗斯的车臣，知道吧？新闻说起来都是武装匪徒和武警交火，其实那就是叛军和王牌军在交火。但是军人穿着警察的衣服，就可以说，这不是战争，只是少量的匪徒了。”
“我们也这样？”成才有点呆滞。
袁朗说：“叫你自己体会啊。”
他们转眼就翻过了一处山坳，有条简易公路。c3拦了辆农用车，给他5块钱，要搭车到某某旅行社。
一路都是农田农舍，破破烂烂的公路。实在不知道哪个旅行社会到这里来开业。
成才问袁朗：“去哪？旅行社？”
袁朗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再问下去。
农用车开了30分钟，到了一个简易棚的小市场，石头市场。
正中一堆人正在开石头。
红色的一块石头放在玻璃箱里，清洗水滴在上面，碰在切割机齿轮上漫出一片雾气。
旁边的一个人把石块取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
农用车的司机扫了一眼，也摇头说：“红翡，肉不好。”
他们下了车，成才没说话，但是他的脸快变成问号了。
c3看看袁朗，袁朗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c3说：“我们要去找黑帮。”
“黑帮开的旅行社？”成才就明白了。
三个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会，c3忍不住又说：“我干脆给你说说清楚，省得你待会不明白，这么说吧？知道什么叫洗钱么？”
“就是，把非法收入，变成合法的。”
“好，那么，具体怎么变？”
成才呆了一会，问：“存到瑞士银行？”
c3摇头：“最常见的办法，是开一家店，宝石店、ktv、电影公司什么的，明明可能只赔不赚，但是他很积极地向税务局报帐，说一年营利一千万。发票、收据、帐目完美无缺，然后缴税。等税一扣，那一千万就成了国家承认的合法收入。”
成才呆在那里，说：“税务局不管么？审计不管么？”
“可能有吧，但是其中猫腻更多，我整不明白。”c3也叹口气。然后说：“我们要去的就是这样一家旅行社，想在大庭广众联系黑道，就得找他们。待会你别说话，免得他们起疑心。”
那个旅行社就在市场旁边。进门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个中年人，赤膊架腿，正在看《大唐双龙传》。
c3进去，靠到桌子上，中年人抬头看看他，笑：“您要去哪旅游啊？”人没怎么动，手里还抓着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