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摊内靠里面桌椅上一个细嚼慢咽喝着羊肉汤的中年儒雅男子,他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却又显得和谐。
男子身材欣长,里面穿着白色的长袍,外面披着有些名贵的貂绒裘衣。
雪白毛绒绒的领口,越衬托得中年男子面容白皙俊朗。
他嘴唇极薄,鼻梁高挺,两鬓头黑白交杂有些花白,原本冷淡的气质却被一对有些弯弯的眉毛和带着些许沧桑的眼眸冲淡。
男子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妇人的眼光,轻轻一笑。
妇人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一只手惊慌地用桌布擦着桌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心跳加快。
亲娘咧!
她在汴京多少年,从未见过如此成熟儒雅的男子。
几缕垂下的白,更增添了其中的魅力。
刚刚在桥口走来,不知有多少路过的大姑娘都紧紧盯着男子。
有的美娇娘不爱俊采星驰的少年,而是钟情那些年龄偏大、成熟儒雅的男子。
尤其是汴京之中的一些贵妇人最为“爱不释手”。
小摊上已经吃完走了几拨人,只留下男子细嚼慢咽。
桥上不时有九大姓之中的马车过桥,都是连续十几辆的车队,趾高气昂地飞驰而过。
不一会!
男子吃完,一碗羊肉汤被他吃得见底,只有碗中飘着厚厚的油汁。
男子夸赞了一句。
“这羊肉汤油而不腻,这一口真是地道,在京师道都难寻。”
“老板是真有手艺。”
男子的声音也带着磁性,在妇人耳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浓浓好感。
“咱这是祖传的手艺,客官过奖了。”
憨厚汉子一笑试探问道:“客官,应该不是来自京师道?”
男子有些奇怪,“何出此言?”
憨厚汉子正准备开口,却被妇人连忙抢先道:
“客官,您这一身打扮自然是看不出来。”
“您的口音虽是大齐的官话雅语,但是在一些语调上还是北方腔。”
她也好奇如此“美男子”,不知来自何方?
看其气质,倒是如同汴京的九大姓一般。
但是,绝不是汴京九大姓之人,不然都会带着仆从,怎会孤零零一人。
汉子有些自得道:“平常人大概是分不出来,我们两口子在这里见惯了南北的客人。”
“老人常说南腔北调,总是在理的。”
男子一笑道:“我确实不是京师道之人,或者说不是大齐之人。”
憨厚男子一愣,不是大齐之人,又来自北方。
“北方长生天?”
男子点点头道:“我从草原而来。”
女子有些惊讶,竟然是从北方的长生天而来。
“这长生天和大齐路途遥远,客官怎么一个人来的?”
“尤其是这几年,边境乱得很,北方的蛮子多是南下打秋风,虽有李家两位镇国公常年带兵驻守,却也防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