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英吉士舰队使用鱼雷,近乎全歼了联合舰队,碣石村中的联军高层,已经是人心惶惶。
他们已经紧急的,将营地向南迁徙,迁到了碣石村南面,脱离了舰炮的攻击范围。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炮击不是来自大江,而是来自更南面的6地。
营地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胡乱奔走的士兵,到处都是扯着嗓子叫骂的军官。碣石村中的各国高层,全都在紧急寻找安全的地窖躲避炮击,没有人出面约束军队。
芦苇荡,被炮击引燃,开始燃烧。
火光中,无数面孔扭曲的各国士兵在狼狈逃窜,却不知道该逃去何方。
刑天鲤连同三千八百精锐,到了。
刑天鲤扣动扳机,‘哒、哒、哒’,一一子弹,循着一弹指一的匀,不紧不慢的射出。每一声枪响,前方百丈开外,都有一名联军士兵头颅爆开。
风、雨、雷、电兄弟四个,岳小青等人,也都是如此。
静塞军也好,背嵬军也好,他们的体能是凡人的数十倍,个个都有数千斤的力量,枪械的后坐力于他们而言,近乎于无。
他们的视力绝佳,天空月光如水,照得天地通明,他们可以轻松的看清,一里多外那些狼狈逃窜的连军士兵扭曲的面孔。
实力更强的岳小青等人,甚至能看到那些惊恐的士兵极力呼吸,因而扩张的鼻孔。
他们的反应度更是过常人不知道多少。
无论乱跑的士兵有多少,无论他们跑得多快,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逃窜,只要到了他们的有效射程范围内,他们的枪口,总能精准的锁定对方的脑袋。
枪枪爆头,极少例外。
这些静塞军、背嵬军的精锐,平日里都是按照最严苛的练兵秘法,操练精熟,虽然没有实战过,但是相互之间的作战配合,简直默契得堪称‘恐怖’。
他们相隔半丈左右,排成松散的散兵线。
从高空俯瞰下去,这条长达二十几里的散兵线,在三千八百人齐齐前进时,居然犹如直尺划过一般,保持了近乎完美的直线。
枪声不断,好似一柄长刀轻轻划过大地。
一条条极细的火光不断划过,无数芦苇被子弹击碎,夜风中,大片白茫茫的芦苇絮轻盈的飘起,随着风在空中摇曳飘舞,好似一面面巨大的招魂幡在空中浮荡。
岳风吹响了含在口中的哨子。
四面八方,背嵬军、静塞军中,都有中层军官吹响了哨子。
随着哨子声,东西两侧,各有一千精兵向北方斜插,摆出了三方合围的架势。
区区三千八百精兵,居然要合围近百国家的十万精兵。尤其是,逃过大江的东云侨民中,还有十几二十万浪人,也都聚集在这一片区域中。
这些浪人虽然装备差劲,手中的刀剑却是不少。
低沉的号角声中,‘咚咚’鼓声响起,被炮弹炸得昏头转向,被精准的子弹狙杀打得焦头烂额的联军营地外围,大群大群的东云浪人呱噪着,在一些浪人头目的嘶吼声中,他们脱光了身上的所有衣衫,在额头上绑了一条脏兮兮的布条子,拎着刀剑就动了亡命冲锋。
换成寻常军队,区区一条单薄的散兵线,面对十几二十万亡命之徒的冲锋,怎么也都冲开了。
但是静塞军、背嵬军,他们在装备了弹鼓式自动步枪后,杀伤力强得可怕!
艾美联邦特制的弹鼓,一个弹鼓可以装七十二子弹,士卒们镇定自若的缓步前行,一次一次轻轻扣动扳机,一一子弹循着极稳定的频率,不断向前激射。
每一子弹,最多两子弹,都精准的射爆百丈外一颗头颅。
半盏茶时间,亡命冲锋的东云浪人们,还没能前冲五十丈,一千八百名留在南方的士卒,已经平均打光了一个半弹鼓。
散兵线前方,已经躺下了数万具尸体。
厚厚的三层尸体堆积在地上,最疯狂,最亡命的东云人,也已经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丢下兵器,哭天喊地的向后狼狈逃窜。
这一刻,这些最近几十年来,嚣张跋扈,恣意妄为到不可一世的东云人,终于从骨子里,回味起了过往千百年来,被东国碾压,乖巧的奉东国历朝为宗主的大恐怖!
十几万东云浪人四散溃逃,乱糟糟的好似一群炸窝的野猪,直接冲散了他们后方,正趁着他们冲锋拼命之时,好容易集结起来的其他各国军队。
法璐仕、易多利、圣罗斯,还有北海七国联盟的军队,刚刚在长官们的呵斥声中,勉强集结,东云浪人们就冲了过来,‘哗啦’一下,将他们集结起来的队伍又冲得乱七八糟。
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军官带头,冲着逃散的东云浪人打响了第一枪。
爆豆子一般的枪声不断响起,更有各色机枪将飓风一般的子弹倾泻而出,大片大片的东云浪人惨号着倒地,四面八方,同时有人朝着他们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