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芜荼被丢出了门,大门重新关上,门槛外,除了月色,还有那颗本就没能被带进门内的铁球,和铁球上的小兔子,一直在等着他。
嬴芜荼的腰腹和脑袋被踹了好几脚,疼得厉害,他慢慢站起来,捂着小腹,弯着腰,披着月光,慢吞吞往柴房走去。
他边走边掉眼泪。
为什么她们都不肯听自己说一句话?
他现在双手被废,独木难支,如果不能和族人合作,那该如何报仇?
而且……怎么又被自己人打了。
他想起今晚,他捧着鞭子跪在坏女人的脚边。
他想讨好她,不管被她怎么折磨虐待,只求她满意,只求她别再杀他的族人。
可是坏女人的眼中是对他的怜悯,坏女人今晚不光没有打他,也没有睡他。
只是将他赶走了。
坏女人的这份怜悯,会是喜欢吗?
他摸了摸身上,那三个馒头本就是带给她们的,但馒头最后却以这种方式被抢走,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回到了柴房,抱着双膝缩在墙角。
他止不住地掉眼泪。
为什么在仇人那里,会获得怜悯和夸赞。
可在族人这里,只会获得毒打和嘲讽?
为什么族人不能再相信他一次……
嬴芜荼觉得小腹好疼,好像被那一脚踹坏了,他倒在地上,咬着牙默默忍受。
疼到极致时,他将纸小鸟握在手心,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他以为自己还在坏女人的怀里。
她的怀抱,永远那么温暖,永远那么可靠。
他疼晕过去了。
还有谁敢欺负他?
嬴芜荼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寅时。
他活动一下身体,小腹还是很疼,现在借着日光,他掀开衣服,看到小腹上多了好几处淤青。
这不是坏女人的指印,也不是打水压出的痕迹,是昨晚被他的族人用脚踹的。
嬴芜荼轻轻揉了揉,还是很痛。
希望不会被坏女人发现吧。
尽管族人殴打他,他也不想连累她们。
今天早上没有管家来吩咐他去干活,但他也自觉地去了坏女人的院子,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他每扫几下就抬头看一眼房门,他的心里有一份难以言明的期待。
他确实想见坏女人一面。
什么都不做,就是看到她,他就会心安。
一直到他扫完院子,都没有见到房间门打开。
坏女人今日不去上朝吗?
时辰都快过了。
嬴芜荼担心她睡过头,他迈步上了台阶,敲敲门。
但是里面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