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就生了一点疑窦,但她没吭声,第二天她问了徐延,得知那片昨日那个时候是徐勇带着人值守的。
过后一段时间。
徐延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段时间惊雷很多,徐妙仪很难受,不得不经常服用重药量的安神汤药,让自己陷入昏睡。
而他那时候经过一段时间的心乱如麻和急切,最后决意继续守卫徐妙仪,不管生死将来,反而平静下来了。
徐妙仪服药多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羸弱,嘴唇青紫,仿佛风一吹就倒。
但那个破晓时分,楚淳风出去了,本来应该昏睡的徐妙仪却坐在隔间恭桶的盖子上,他突然听见了秘密联系的鸟鸣声,一惊,急忙小心翼翼按照指示,从倒秽物的小门推门闪进去。
那个不大的隔间,因为闪进徐延这样的一个中年大汉而变得十分逼狭,徐妙仪连灯都没有点,黑乎乎的,只听见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外面守夜的侍女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本来徐妙仪重病,值夜的人不能睡。徐妙仪弄的,但贴身侍女以为自己瞌睡过去,是不会敢吭声的。
那个黑乎乎的黎明前,徐妙仪仰头,小小声说:“延叔,是不是出大事了,和咱家有关的,你快告诉我。”
她深吸一口气,徐妙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觉得自己可以承受得住。
徐延迟疑了片刻,最后当机立断,沈云卿的来信和九皇子告诉了徐妙仪。
那个哗啦啦的雨夜,看不清徐妙仪的表情,但她呆愣了很久很久。
最后,就是那大量的迷药的来源。
徐妙仪表面没有任何异常,她的心绪起伏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发病过两次,但最后都勉强支持下来了。
她和楚淳风相处和以往都一样。
但知悉了九皇子之后,有一天她留儿子午睡的时候,找借口把侍女们全部都打发出去了。
徐妙仪藏东西确实非常厉害的,因为她身体不好,动的都是脑子,也天生更加谨慎。
她拿起儿子睡午觉解下的、他一直配在腰侧镶宝石小匕首。
——楚文殊习武好几年了,一直都很努力,他一心要学好文武本事保护母亲的。这柄匕首是他刚刚习武的时候徐妙仪和楚淳风一起送给他的,一开始没开封,他打好了基础学会的剑匕基本招式之后,才浅浅开了刃。楚文殊就一直随身携带着。
这年头,权贵子弟非全文官的,配刀配匕仗剑天涯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个匕首当年是徐妙仪特地吩咐人打的,她自己的小习惯,匕柄中空,将来想着给儿子放点什么。
除了她也没什么人知道。
徐妙仪旋开匕柄,从另外藏东西的点取出凑足了两包药粉,塞进匕柄,恢复原样。
明太子会防范她,专门针对她,但却不会防范楚文殊。哪怕卡楚文殊的行李,也绝对不会和徐妙仪一般的严格的。
这个短匕,由于楚文殊一直佩戴着,他也必是什么矫情的王公子弟,穿衣都学着父亲一样自己来的,这柄短匕最终得以顺利留了下来了。
徐妙仪身体不好,这些药物,全都是她用来最后保命之用的,都是最优质药效最好的。
一包鸩毒,一包含曼陀罗的迷药。
徐妙仪都给徐延,徐延挑的是他们徐家近卫的老人,不是徐勇这种残兵村后期进来的,一股脑全部洒进当时临时停下的那个路边小店的水缸里了。
徐妙仪心梗痛昏迷时间长,她是真病也真垂死,只要有心以假乱真不难,张蘅功常尚峰几个十分烦躁,但也不得不先紧着给徐妙仪停留急救,耽误了大半个白天,这个小店一开始张蘅功选择的并全程围拢,中午自然多少都有进食。
外面防范非常足够的,然终究被内部击破。
最后,就发展成这样了。
……
纷杂隆隆的马蹄,这附近有个峡谷,山风呼呼草木摇曳,非常之大。
那个熟悉的身影骑在马背上在拱护中飞马而来,双方迎面望见一刻,徐妙仪终于大松了一口气,露出一点笑脸。
而沈星沈云卿徐景昌几乎箭一样拍马飞奔过去。
裴玄素扫了那边一眼,跳了下眉,他在意沈星安全,也一夹马腹驱马跟上去,后面跟着沓沓冲上。
双方潮水一般,在这个月夜的山边汇合了。
徐妙仪几乎被半扶半抱着下了马了,孩子的哭声,风声,她已经站不住了,已经到弥留之际。
徐妙仪本来不适合骑马,但谁也没想到她竟硬生生从车上下来,吩咐徐延带楚文殊,她自己翻身上了一匹马,就这样抢着时间,才赶在前堵后截之中,抢先从大豁口冲进了东都。
徐妙仪带这人一冲出来,徐延就立马想设法发信,他们得弄清楚发生了事情始末和沈星沈云卿他们只能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