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忆想起他从窗外偶然看到的几眼，都是下雨天，只能看到被狂风吹倒的树林，藤蔓挂在枝头。
看起来格外凄惨。
靳野抬头看向窗外，黑红的月光衬着窗户照进屋角。
在充满黑雾的空间，这丝光显得格外不起眼，靳野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鳞片若隐若现。
看来快到了啊。
叶忆见靳野没理他，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呢。”
靳野声音听起来有些轻，他眸色渐深：“我也不知道。”
“好像，好久没出去过了。”靳野看着窗外，面色看不出什么波动。
叶忆趴在床上，哦了一声。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
叶忆想一出是一出，他半坐起身，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靳野。
“我还没有看过古堡，一定很繁华吧。”叶忆不担心危险，在他心里，只要在靳野身侧，他一定能好好保护好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
靳野低头看着叶忆，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没怎么犹豫道：
“好。”
刚说完，叶忆就兴奋的爬了起来，他扯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蛇尾。
他光着脚趴在窗头往外看，红色月光照落，树木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古堡墙外有着许多藤蔓缠绕。
颜色带着些枯黄，仿佛缺少了些生命力。
叶忆触了触那些藤蔓，刚碰到就碎裂掉落，随口道。
“是被太阳晒的吗。”
靳野没有回答。
他探出指尖，屋内藤蔓骤现，墨金色的藤蔓弹出窗外，撑出一个阶梯。
二楼不高，藤蔓撑出的扶手还开出了一个个花。
叶忆伸脚踏出窗外，稳稳的踩在藤蔓上。
下一秒，藤蔓顺着他的小腿爬上，在他的发丝开出一朵小花。
月光倾照，衬的叶忆面色越发白嫩。
窗外狂风大作，风吹动着叶忆的发丝。
小卷毛被吹的到处飘。
叶忆探出手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靳野：“你要下来吗？”
靳野看着这幕，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他手心冰凉，是蛇特有的温度，叶忆手很小，紧紧抓住了靳野的指尖。
“下来吧。”
“我扶着你呢。”叶忆弯着眉眼笑。
从藤蔓上下来时，叶忆踩在地上蹦了蹦，满脸稀奇的侧头看。
站在这里，终于可以看到古堡的模样，古堡繁华破旧，缠着数不清的藤蔓，看起来在这里存在了许久。
叶忆看着身侧的靳野，问出来他好奇很久的问题。
“你多大了。”叶忆随口一问。
靳野握住他的指尖缠绕，嗓音低哑：“我也不知道。”好像在他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他的世界空茫茫的一片，被封印在雕像内，许久才会出来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感觉内心空洞，好似有什么在指引着他，让他找到那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