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梨叉着腰,气道:“你不知道,那户就是想将你未婚夫抢走的无耻人家!”
“我先前因担心你,特意回来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是县令夫人的娘家,县令很赏识瑜生,总夸他读书有天赋,品行也好,将来定有大出息,何况学政知府也很赏识,来年乡试哪怕不过,再试一两届也定能过。”
“县令对瑜生这么赏识,这么肯定他的学问,县令夫人听了,就赶紧叫娘家先下手为强,反正最差也能是个秀才举人,最好说不定能中进士,当大官!”
见今秾还是没太大反应,只是坐着喝茶,郭梨一时不知什么好了,戳着她光洁的额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人家都要强抢你辛辛苦苦种好的大白菜了,你还淡定呢?”
今秾叹道:“自媒婆上门来那一天,我便已经有所预料,旁人如何做是旁人的,我只知自家事就行了,生哥不是那种人,自来待我坚定,大娘也已经与我将话说开,有何可担心的?”
郭梨坐下来灌了口茶,双手撑下巴,“咱好赖做自己,能管着自己,但只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耍花招。”
“今日来强行请你去的那俩就是他们家的下人,我让人去打听了,看哪个派人来的。”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今天在县城堵你,来次就能跑你们家去捣乱,秾秾你自己要当心点。”
今秾点点头,她觉得结亲是结善的,不是结仇的,且生哥是秀才功名在身,那户就算再想要结亲,也不会在明面上闹太难看,闹大了县令脸上也难看。
因怕回去路上出事,郭梨还是请自家的马夫送了今秾回家。
本以为只是小插曲,过了几日,果真如郭梨随口一说那样,有那户的下人来瑜家,丢下百两银子,说让她拿着银子解除跟瑜生的婚约,麻溜滚远些,别碍了他家小姐的姻缘。
今秾:“……”
赵氏虽然被百两银子晃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后,还是拿着扫帚将人打出门去了。
回神时拍拍胸脯,纳闷:“这还有上赶着送银子求嫁的?”
今秾叹道:“未必是那家小姐的意思,不过是那户大人想投机取巧,闺阁女子历来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哪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赵氏:“你倒是大度,人家都要来抢你未婚夫婿了,你还能想这儿?”
赵氏思来想去,觉得要么两个小儿女尽快成亲,要么把秾秾也送府城去,不然留在这儿,日后还会麻烦不断,那户人家在厉害还能追到府城去抢亲?
到时告到知府衙门,看县令乌纱帽还能保住不!
于是几日后,今秾包袱款款被迫上了去府城的马车。
今秾只攒了二两银子,新话本子才开写不定卖得好,去府城生活银子自然不够,赵氏拿了点,这阵子农闲时瑜老汉编篾进账一些,加上往日攒的,东拼西凑。
今秾觉得,若日后没有持续进项,肯定没法长久在府城待下去,但赵氏虎得很,说:“你就只管先去,先在府学边上随便找个便宜的院子租下来,能住多久住多久,住不下去了再回家,就当躲过这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