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川都被砸懵了。他根本想不到,这种时候简偲还会发难。站在不远处的保镖也惊呆了。他们都不知道该不该过来。过来吧,枕头好像也砸不死人;不过来吧,顾少好像被打蒙了。“简偲!”“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顾倾川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把夺过枕头。他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忽然性情大变的女人。保镖们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简偲对上他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直接把脖子伸过去。“你掐死我啊!”“我死了,你就能名正言顺娶林沫染,不用承担任何道德枷锁,也不用担心顾氏形象受损了。”“别墅的火没烧死我,你是不是很遗憾?”顾倾川脸色一片黑沉。“我如果要娶沫染,用得着管你死活?”“简偲,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别他妈整天没事找事!”他揉了揉眉心,随后将一份文件放到她膝头。“把字签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医院养伤。”“回头李子谦教授会来找你,你可以和他聊聊。”李子谦是享誉国际的精神科大拿,也是最顶尖的心理医生。“你怀疑我有精神病?”简偲红着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她。顾倾川望着她,神色认真。“几乎每个人都会有心理问题,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你不要讳疾忌医。”简偲懒得再理他。她身体都不健康了,心理健康不健康又有什么要紧。垂眸打开文件夹。简偲一眼就看见了“股权让渡书”五个大字。而要她让渡的,还是曾被作为彩礼送给她的,顾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简偲快速翻看,果然看见了林沫染的名字。顾倾川。要她把曾经的彩礼,让给林沫染。好!好得很!简偲气得心口发窒,眼前也阵阵发黑。她狠狠抓了一把手腕上的伤口,才勉强用痛楚找回理智。顾倾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签字后,这百分之十股权的分红,我每年都会从私人账户转给你。”“哈!哈哈哈……”简偲忽然大笑起来。顾倾川眉头紧皱:“你又笑什么?”简偲收住笑声,脸上一片冰冷。她“啪”地合上文件夹。“要我签,可以!”“我们什么时候办离婚,我就什么时候签字。”顾倾川的脸瞬间沉下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和那个野男人在一起?”简偲反唇相讥:“你都和林沫染谈彩礼了,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迫不及待?”“这不是彩礼!并非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物质!”顾倾川眼神阴鸷。想了想,他又神色复杂地解释一句:“这百分之十我有别的用处,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想了。““好好好,我不懂。不懂顾先生的忠贞不渝,也不懂林小姐的人淡如菊!你俩互相懂就够了。”简偲不顾男人越来越冷的眼神,还挑衅般啪啪啪地给他鼓掌。“简偲!”“狗叫什么?”“你真是疯的不轻!”顾倾川眉宇间充满了不耐,“我真是多余跟你解释,今天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简偲直接当着他的面,将签字笔折成两段,又刷刷刷地撕了合同。天女散花一样扔在他脸上。顾倾川眯了眯眸子,周身气势沉沉。简偲没敢多与他对视,迅速撇过脸:“我退一步,你签离婚协议,我就把东西给她。也不要你分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实在没必要。她现在,就想要个自由。顾倾川却冷笑。“现在想认怂?晚了。”“帮少夫人签字!”丢下这句,男人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三个穿黑衣服的保镖立刻拿出备份的文件上前。“你们要干什么?”简偲的手握成了拳头。“少夫人,得罪了。”一人打开印泥,一人抓住简偲手,直接沾了印泥摁手印。手印和签名有同等法律效力。自拿走了股份让渡书后,顾倾川再也没来过医院。倒是林沫染来耀武扬威了一番。简偲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就躺在病床上听她说,顺便将话都录了下来。等林沫染一走,她就给厉云寒发消息:“老师,就今晚吧,麻烦您了。”那边很快有了回复:“放心。”晚上八点,网络全平台头条推送,“顾氏总裁包养外室,疑似杀妻”。头版头条不是简偲拍的那张照片,而是另一个角度的照片——照片里,顾家别墅被熊熊火光吞没。简偲狼狈跌坐在路边,顾倾川却抱着孩子,与林沫染十指相扣地离开。而狼狈的简偲也被圈出来,打上了“顾少原配”的标签。,!这张照片抓拍得极好,连她脸上迷茫悲伤的神态都捕捉到了。而照片后面,跟的并非豪门联姻的血泪故事,而是写了顾倾川当初与简偲恋爱时的种种甜蜜事迹,赚足了眼球,更钉死了顾倾川见异思迁花心薄幸的渣男形象。评论区一边倒的同情简偲,大骂狗男女。至此,云城顾氏股价开始动荡。晚上九点,顾家父母赶到医院兴师问罪。但那时候,简偲早就被她的闺蜜李安雅接走了。留在那间病房的病床上的,只有林沫染挑衅简偲的那份录音。录音在顾家父母推开房门的那一瞬开始播放。“简偲,你就算做了顾太太又怎么样?倾川照样不爱你。”“如果你识相,就该走得远远的,不要来妨碍我们。”“诺诺:()父子火葬场,简小姐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