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麟当了真，他接过戴亮这杯酒，不但闻了闻，他还喝了点，随后说道：“的确是酒，看来戴市长今天高兴，喝了这么多居然脸不红。”
戴亮一听，放下心来，说道：“那是我的脸皮厚好不好？只有厚脸皮的人才不脸红！”
众人又笑了。
姜锦麟的目光又看向了荆涛的酒杯。
荆涛内心不由地有点紧张，但有一点他是有把握的，那就是怎么也不能让姜锦麟来验证自己杯里的酒，他就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检验一下我的酒？”
姜锦麟赶忙摆手，说道：“不敢不敢。”
荆涛乘胜说道：“别不敢，我让你验证，但有个条件，如果我的杯里是真酒，你怎么办？当然，如果我的杯里是水，我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姜锦麟本没打算去验证荆涛的酒，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解释道：“我肯定不会怀疑您的，因为您没有这方面的前科。”
戴亮一听立刻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前科一样。”
姜锦麟笑了，说道：“即便你没有前科，我对你的信任度也是不高，没办法，慢慢努力吧同志。来，为表示我的歉意，我敬你！”
戴亮也不想因这点小事跟姜锦麟计较，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道：“我敬你吧，希望以后你多多检验，这样就能将你对我的偏见一点点消除掉，说来这还是我的荣幸呢，干！”
两个人干完杯后，荆涛看了看表，他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累了一天，晚上又陪着我和老戴过生日，我看这酒就喝到这吧。我提议，杯中酒吧，再次感谢同志们为我们俩举办了这么一个欢乐、愉快、温暖的生日，感谢大家！”
荆涛说着，就将酒直接倒进嘴里，本以为是凉白开，倒进嘴里后他才发现，这次居然是酒。
由于习惯了凉白开，冷不丁地换了酒，他立马觉得有些呛喉，忍住没有咳嗽出来。
这时，他用余光发现姜锦麟正在偷偷地看着他。
荆涛自己也感到奇怪，严思泉是什么时候又给他换了酒呢，尽管他对这种酒桌上的小伎俩是不屑的，但真的管用，以往自己要是喝了这么多酒，早就脸红脖子粗了，这也难怪姜锦麟质疑戴亮脸不红，再看看其他喝了酒的人，各个都是脸色红润。
就连田业功的脸上都现出酒色，还有另外两位女同志，脸蛋上也有了一抹桃花色。
严思泉将荆涛扶上车，又嘱咐小秦不要猛刹车，这才关上车门看着他们离去。
荆涛其实并没喝多，中途那几杯凉白开起了一定的作用，不然这么多人，又是生日，还真保不准喝多。
他看一眼前面的小秦，想起他和戴亮的司机一直在给两位秘书打下手，换酒的事他肯定知道，就突然问道：“老孔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经常给他偷梁换柱？”
小秦一怔，随后笑了，说道：“还真没有，因为孔书记很少喝酒，他更是很难跟戴市长坐在一个桌上喝，像今天这样的情景，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孔书记几乎没有过，我们都没有机会给他偷梁换柱。”
“这么说，今天晚上我喝的那几杯凉白开，的确是你们有意为之？”
小秦笑了，说道：“这个……保密！”
“这有什么保密的，你们怕我喝多，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小秦说：“本来，我早就用酒杯量了八杯的凉白开，倒进一个空瓶，悄悄地递给了严秘书，这时，我就看见小马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过来了，他让我把这个酒瓶给严秘书，特意嘱咐我让严秘书用这个瓶给荆书记倒酒。我就知道他肯定也给戴市长换了酒。我没说什么，但也没把这个瓶子给严秘书，就借机去厨房端菜的时候，悄悄把瓶子里的水倒掉了。”
荆涛想起中途他跟戴亮干杯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干的都是水，戴亮还冲他诡异地一笑，应该是小马得到了戴亮的暗示，也就是说，戴亮知道自己的酒已被他们掉包。
想到这里，荆涛又问小秦：“那么锦麟检查老戴的酒，怎么忽然又变回酒了？”
小秦说：“不但他的是酒了，您的杯里也是酒了，因为我们感到再有两三杯就要结束了，而且瓶里的水已经倒完了，确切地说，戴市长应该比您多喝了两杯酒。”
“这个……你们都能算出来？”荆涛诧异地问道。
小秦说：“这是高主任在政府办时就开始用的计策。”
原来始作俑者是高峰。
小秦说：“都喝酒不行，领导肯定受不了，一直喝水也不行，同志们受不了，而且还容易露馅，就这样真真假假才不易被发现，有六七杯白开水顶着，一般情况下是喝不多的。”
荆涛又问道：“这么说，老高今晚喝的也是水？”
“如果是水的话，也就是一两杯，不会超过两杯，因为严秘书只给他倒过一次酒，其余都是别人给倒的。”
“你们专人倒专酒，就不怕被发现？”
小秦说：“发现不了，就跟大街上小偷行窃一样，不是一个人作案，都是有接应的，比如说我吧，我就只管接应严秘书，假如他要给别人满酒，我就会提前将另外一个酒瓶递给他，有水的那瓶酒早就被我做了记号，只有我和严秘书才能分辨得出来，那才是真正的专酒。”
荆涛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的确不知该说什么，表扬他们不对，批评他们也不对，毕竟，他们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喝多。
这时，荆涛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他往外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就问道：“咱们这是回哪儿？是回部队宿舍吗？”
小秦一听，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声说道：“哎呀，对不起，我忘了问您了，我以为您要回清阳，就上了高速……”
荆涛暗自笑了一下，心说，你小子的鬼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但他没有批评小秦，而是说道：“回哪儿都一样，我眯会，到了后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