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蕾尔脑子里不自觉就冒出了这样的比喻,然后开始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北方人。
只是脑子放空了几分钟而已,前边的麦克塔维什就在这个空隙发现了新的小纸条,他下意识就抬脚往旁边走过去。
下一秒,他脚下一滑,惊呼着就要往山坡下一头栽过去。
“抓住!”普蕾尔下意识伸出手,这一次她没忘记往自己的身后抓住一棵比她手腕稍微粗一些的小树干。
麦克塔维什是一个体重75公斤的健康男性,他还背着至少二十公斤的负重,再加上往下掉落的重力,普蕾尔在这个瞬间突然联想到了超英著名场面之“美队拽直升飞机”。
巨大的力量让她能在瞬间体会到自己的肌肉被拉扯的微妙感觉,她咬着牙,没有更多的力气把人往回拽,但也足够给予失去了重心的麦克塔维什一个着力点。
又滑了两下的麦克塔维什手脚并用地从地上起来,搞得一身都是泥点子有些狼狈,但好在没有顺着滚下去。
按照他现在的重量,不滚到坡底或者中途被什么东西阻拦住,是不可能依靠自己停下来的。
而如果真的摔下去了,他的训练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甚至他的生命也可能到此为止了。
普蕾尔松开因为用力而开始颤抖的手,树皮的棱角在她手心留下的深色的印子,甚至被割开了一道伤口,血液顺着指尖落在地上。
她没太在意,只是笑着:“你看,都说了我力气还挺大的吧。”
麦克塔维什没想到她第一句话是这个,无语地摇摇头,赶紧把背包卸下来去找医疗用品:“你得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小心感染。”
“你说得有道理。”普蕾尔也是第一次用这个身体受伤,她抬起手看看手心,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自己的血条,口花花,“所以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什么?”麦克塔维什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开口捧哏。
“公主抱啊。”普蕾尔念念不忘。
“……早点睡吧。”麦克塔维什再一次发出了拒绝。
普蕾尔立刻露出可惜的表情。
伤口看起来并不严重,感觉有点疼,好在她的血条异常给力,也就是普蕾尔眯着眼睛使劲看,才隐隐约约地看到血条似乎是有个小小的缝隙,连1都没有占据。
小小的对话插曲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回了之前的状态,至于心里有没有变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普蕾尔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脏污,伤口变得清晰可见,让她流血的元凶也就看到了,一根深深扎进她手心的刺。
“你来我来?”麦克塔维什找出镊子举起来问道。
“我自己来吧,你去把小纸条拿过来。”普蕾尔伸手。
他没意见,将东西放好,转身走过去,这一次身上没背着负重,走路的姿态轻盈稳妥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