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听到喊声,手上一顿,正准备收戟而退。张牛角却是心中暗恼张辽不问原由,上来就动手。见张辽准备停手,上前一步,抡着手里的棍棒斜着就朝张辽右腿挥了过去。心想你伤我几人,我也要伤你一条腿。张辽何许人物?乃是未来曹魏五子良将之一,更是在合肥之战率八百将士打退孙权十万大军的存在。虽然现在还年少,武艺还未大成,但岂是张牛角能够偷袭得手的?只见张辽将刚刚收回的月牙戟向右侧竖起一挡,左脚飞起一脚就踹向张牛角面门。张牛角一心偷袭,哪有防备?直到张辽大脚盖脸,心下惊急,却已来不及躲闪,就此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身体“噔噔噔”的往后连退了七八步,最后像个翻盖的王八,摔得四脚朝天。张辽见状正要乘胜追击,不想刚才唤他的那人已经翻身下马,到了张辽跟前,一把抓住了张辽左臂,口中低声言道:“文远不可,这些太平道门徒传道之事,现在郡县皆是默许,这背后未必没有其他原因。我马邑张氏,本乃大豪聂壹之后,就因当初聂公计败,不得不改姓避怨。现在情况不明,如若再有差池,你是想逼得我张氏再易姓而居么?”张辽闻言愤愤的看了眼摔在地上的张牛角,深吸一口气,然后郁闷的对身旁之人道:“知道了,兄长。”接着又冷厉的看着张牛角一行人道:“我不管你们是真传道,还是假咒符,只要尔等不在城中传道,我亦懒得管,可再让我在城中撞见尔等传道,休怪我将尔等通通拘捕下狱,哼,我们走。”张辽说完便对着麾下的几名衙役一挥手,拉起兄长张汛转身便走。张牛角在地上晕晕乎乎,直到被一个十七八岁的门徒扶起,才站起身来。脸上顶着一个大脚印,几乎盖住仅剩的一只眼睛的半边脸,然后恨恨的道:“马邑县尉,张辽张文远,我记住你了。”“牛角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旁边扶着张牛角的门徒满脸担忧的问道。张牛角听见褚燕的问话,脑海中不断的闪过“造反”二字,结合自己加入太平道以来的所见所闻,张牛角隐隐明白了什么。不过自己脑子不如刘石活络,不如将这事告知刘石,让他想想办法。想到这里,张牛角开口道:“褚燕,你脚程快,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雁门郡,将此事告知刘石,我带着人后一步返回雁门郡。”“好,牛角叔,那我这就出发。”褚燕听完张牛角的安排,也不问为何,转身就走。张牛角看着褚燕远离的背影,怔愣了片刻,然后挨个检查受伤门徒伤势,包扎伤口,最后带着十来个人一瘸一拐的向着城外而去十日后,张辽正在府中后院练武,管家带着一名衙役匆匆而来。衙役见到张辽,张口就说道:“县尉,阎县丞让我来给你传个消息,说是郡里有公文批示下来,言张县尉不恤民情,驱赶太平道,致使雁门郡内民多微词,要将你降为雁门鄣塞尉。”(汉末万人以上的县长吏称县令,万人以下的县长吏称县长,大县县令秩千石,县令属吏县丞、县尉秩四百石;小县县长秩三百石,县长属吏县丞、县尉秩比二百石;而边塞之地设有诸边鄣塞尉,秩二百石。官吏俸禄以二千石作比:秩中二千石>秩真二千石>秩二千石>秩比二千石。)恰好这时张辽兄长张汛到得场中,听到此言,与张辽对视一眼,开口道:“多谢小兄弟传信,管家,等下给小兄弟奉上一金聊表谢意,同时请转告阎县丞,此恩情张氏铭记在心,日后必有厚报。”然后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领着报信衙役转身退出了后院。待其余人退去后,张汛忧心忡忡的对张辽说道:“看来文远之前的作为,已经惹上了太平道及其背后的势力,现在要将你调离马邑,降为雁门鄣塞尉,只是一个警告罢了。”十五岁的张辽则是满脸怒色,拿着月牙戟在院中一通挥舞后,才稍稍压住怒意,开声道:“兄长,如此看来那太平道已经不是邀买民心了,这是勾结地方,准备图谋不轨了!。”“文远,我们张氏只是边塞之地一个小家族,这些事情没有证据,而我们更是无权无势,如之奈何?”张辽闻言则是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兄长,我有一破局之法,还请兄长参详。”“哦?文远有何法?”“我欲投上谷郡守、护鲜卑校尉何彧!”张辽兄长闻言先是一呆,然后点了点头道:“文远此法或可行,那何郡守这几年在大汉之名响彻天下,先是有月旦评获‘麒麟子’之称,后有圣言四句,再其后大破鲜卑,生擒鲜卑汗。这两年更是震慑幽州周边异族,确实是值得投奔之人,而且听闻何郡守与你年纪相仿,凭文远之才,应该不难得到何郡守赏识,此法甚好!”说到后来更是笑意浮现。张辽则道:“兄长只是看到了何郡守浮于表面的这些东西。不知兄长可曾注意到从郡里到县里,市场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打着任城出产的口号?我不知道任城是不是真有这么丰富的物产,但是任城产出的东西肯定受人追捧是毋庸置疑的。然后兄长再好好想想,任城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如此名声的?再结合何郡守出自任城和他的年纪,兄长会想到什么?”张汛闻言,皱着眉头回忆张辽所说的事情:任城产出物资名声开始响亮,是那个什么任城商会带来的,算算也有差不多有八九年了吧?嘶~张汛越想越震惊,头上的细汗都冒出来了,如果一切都与何彧有关,那不是何彧还是稚童便已经开始这些布局了?这是什么妖孽?于是不确定的脱口问道:“你是说这一切都与何郡守有关?”“肯定有关!”张辽坚定的回答道。:()汉末烽烟之苍龙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