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幌子。
押送的是一批他的兄弟姐妹。
那人还被押在基地的中心,日复一日地被困在手术台上忍受各种实验。
作为宫野夫妻的实验对象,男孩能比他的兄弟们得知更多内情。
就像是今天这场暴乱一样。
其实并不是由孩子们开始的,而是自他们这群实验体开始的。
先是因为年龄加入实验的哥哥们开始屠杀他们身边的研究员,接着他们这些年龄小点的开始四处逃窜。
他是今天的实验体,宫野夫妻正在为自己抽血化验。
骤然响起的警报让他们有些疑惑,于是他们打开了门。
——然后死于他的兄弟手下。
那是比自己大很多的实验体。
黑发绿眼,苍白高挑,瘦得快成一个骨架,眼睛亮得吓人。
饶是如此,那人手起刀落间冷漠的神情与自己还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都不是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那个人举着不知从何处抢来的长刀,没去管惊恐不安的男孩,气喘吁吁地撑在实验台上休息了好一会。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
那会是最初的“他”吗?
会是他们这群赝品的对照吗?
那样强大,有力,目标明确,生机勃勃。
男孩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在被解救后就慌乱地跑了出来,生怕黑泽阵找不到自己。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有关逃离之后的梦。
他梦到自己有了名字,不再日复一日漫无目的地眺望远方。
之后呢?
之后他会学会很多,看见很多,遇见很多他之前只在黑泽阵口中得知的事物。
就像日出日落,就像初雪炎夏,就像爱与被爱。
眼泪又落了下来。
男孩想:或许是因为浓烟,所以自己哭了。
他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掬住了泪水,这一次却不知道要献给谁看。
他听见了脚步声。
日出了。
他的月亮携着一只玫瑰向他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