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澜声音不善。演武场上,众多方家子弟下意识收回手中兵器,他们每个人都紧握着附带雪花纹路的铁扇,尤其为首的方元明手中折扇已经打开机关,弹出森寒短刃,刃口上灵气逸散。那正是方家子弟下杀手的铁证。跟随着南门澜背后的老人脸色当下就变了变。南门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冷笑一声,道:“方家扇法中的第七招浮云去来,运气扇骨,锋刃对敌,出其不意,专废人手脚经脉,阴毒狠辣,独步一地”“厉害,厉害。”老人觉得自己鬓角都渗出冷汗,感觉到旁边站着的已经不是一个女子,气息炎热而霸道,那是一只毕方神鸟,正在舒展羽翼,每一片羽毛都燃烧着不息的灼热火焰,眼瞳却冰冷,注视着他。心脏不受控制加速跳动,视线带来压迫。要糟!六司依附于天乾国,他们作为世家,家中自有高手传承,可心中再看不上六司,也不愿意撕破脸面,矛盾也是控制在一定的限度内,单对单的私斗和切磋,出手打伤,甚至于折辱,他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十几人持拿兵器围杀人间司的客卿,还出了杀招,被抓了个人赃并获,哑口无言。这样大的帽子不要说他,就连方家长老都会感觉头痛不已。尤其西芦城位处于边境,六司的整体实力相较于其余城池更强,人间司基础队伍配备,都有气脉五重的水准,南门澜一身毕方炼火心决,是凝聚法相的上乘法门,曾经观览过对应的十三卷毕方弄火图卷,实力之强,更在他之上。他完全打不过旁边这个女人!看了一眼身披铠甲具装,右手扶刀的南门澜,方家老人深深吸了口气,双眉倒竖,怒喝道:“方元明,站出来!”紫衣青年走出,心中虽不忿,仍能够克制住自己,将兵器收回,抱拳行礼,道:“元明见过三叔,见过南门司长。”那老人上前两步,怒道:“你这样大的手段,何须要拜见我?倒是长本事了啊,不过是片刻没有盯着你们,竟敢纠集族中子弟闹事?!难道不害怕我方家的家法处置吗?!”方元明咬牙道:“元明知错,今日责任我一力承担,愿意承受一切处罚。”“可是三叔,这件事情是他主动寻衅,说是一个人能够应对我们所有人,我等才……”那老人闻言,脸色稍微和缓,正要顺势开口。又听到赵离懒洋洋道:“司长,你先不必管我,我还好,我这队里三个人可是给方家的几位公子爷收拾得凄惨,小贺,爬的起来不?你刚刚不是给人踹翻好几下嘛,还有老姚,你脸上的血都干了,来,擦干净擦干净。”老者眼角抽了下,心中骂一句奸猾可恶,算是彻底断了纠缠的念想打算,转身看向南门澜,抱一抱拳,干脆道:“南门司长,此次是我等管教不力,致使生出这样的事情。”“等到回去,定然会禀报家主,家法严惩。”“这几位受伤的人间司兄弟,老夫自己送上一份上乘丹药作为赔偿,您看如何?”南门澜听出对方言外之意,以方家家主来压她,笑一声,法相即将自周天窍穴浮现的趋势停止,那种隐隐灼热消失,颔首道:“诸位是方家的人,这件事情,总归是小辈们之间的争斗,我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大,这样吧,在执事的条件下,再加一条,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你我双方罢手,再不追究。”老人稍松口气,道:“敢问司长,是什么条件?”南门澜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大事,请方家让出一块进入西芦秘境的玉牌给我人间司。”“…………”老人脸上笑容消退,深深看了一眼南门澜,道:“可。”转头吩咐旁边的弟子,有人去方兴修的旁边,蹲下来,无视了方兴修的恳求,强行从他怀中取出了那一块玉牌,然后转身快步走到老人的身边递过去。老人摆手,让那弟子将玉牌交给方元明,道:“恰好兴修受了伤,需要一段时间静养,这枚玉牌就给人间司了。”南门澜朝着赵离抬了抬下巴,懒散道:“赵离你枪法卓绝,这一次就由你去探索秘境,接过玉牌罢。”赵离愣了下,道:“给我?”南门澜不耐道:“不是你还有谁?难不成让后面那三个丢人的家伙去吗?!哼,这三个废物,这段时间先给我每日增加两个时辰基本功夫再说其他,抹去全部休假,等到我什么时候满意了才算。”“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去拿过来?”赵离略带怜悯看了一眼贺鸿畅,持枪上前,方元明将玉牌递给他,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拿好了,西芦城秘境虽然小,但是其中也有些许危险处。”“赵兄枪法卓绝,可也要小心了。”“勿要折在里面。”赵离看到他脸上的冰冷和阴狠,看到他眼底浓重的敌意,就连那声音都像是沾满了蛇毒一样粘稠。方元明说完之后,旋即撤步,走到了老人身侧站定,面无表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赵离拈了下手里的玉牌,若有所思,突地笑起来,道:“司长啊,这玉牌是给我的对吧。”南门澜道:“那还有假?这个本就是给你讨回来的补偿。”赵离抛了抛玉佩,平淡道:“那我不要这个了。”南门澜皱眉,“嗯?你小子什么意思?”赵离将玉牌扔回给方兴修的方向,扔到了个刚刚那个替方兴修开口说话的紫衣少女怀里,道:“方兴修可没有那本事来伤了我,反倒应该是我伤了他,应该给他点伤药,既然是补偿,那么自然应该要动手的人付出代价,这才叫做公平。”“我不要方兴修的。”他抬手指着方元明,平静道:“我要他的玉牌。”“你们执事已经开口了,方元明,你的玉牌,拿来!”方元明面色霎时一片铁青。:()我在幕后调教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