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如今不住在宫里,出行自由,借口前去一趟亦不难。
只是她如今冒充永宁郡主宋清姝,实乃欺君大罪。
万一日后此事被捅破,怕是难逃一死……
算了,得活且活,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凌延川哪知她的思绪在片刻间流转,他神色温柔,定定看着她良久。
“有一事,不知是否当讲。”
“何事?”程扬知难得见他欲言又止。
“夫人在内务府学堂拔头筹一事……”
他似难以启齿,目光如水,将她周身包裹。
“……恐是有人刻意为之。”
“什么?”她闻言紧皱眉头。
内务府学堂仅授业一月之期,她自零跃升,实属罕见。
程扬知亦怀疑过真假,可她想不通暗中操作让她拔头筹对他人有何好处。
“头筹赏赐需禀报帝君,加之我顺利入朝,如今众人皆知我与我侧夫人,永宁郡主宋清姝……”
不知是否错觉,她听来凌延川似有意加重这个称谓的读音。
“郎才女貌,珠帘合璧,琴瑟和鸣。”
他一连三个成语让程扬知险些不知如何接话。
“……这不是好吗?”
“夫人觉着此事甚好?”凌延川意有所指,狭长眼眶里隐有质疑。
“受人瞩目对你我而言,恐怕并非……”
他有意扼言,视线竟从她眼眸移至唇角。
程扬知这才反应过来,她以永宁郡主的身份在宫里风光,更易败露替婚之事。
见她面露难色,凌延川却一改神情。
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慰道:“夫人不必难过,那头筹虽假,但在我心里……”
他故意拖长尾音,直到程扬知将目光转至他身上。
“……夫人永远是第一。”
“你这话哄骗孩童可以,向我献殷勤就不必了。”
她心事重重,此时难有心思与他调情。
“哦?”凌延川再度收紧臂弯,低头凑近。
彼此呼吸里皆混着酒香。
程扬知今晚喝的不少,也许困扰她思绪的并非全是杂事。
“若论殷勤之举,恐当如此,方为合宜。”
他终是不忍放过视线里的猎物。
在她唇上重重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