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围观人群又凑上前看热闹,她不好拒绝。
“除额间、颈部外,还有何处需凉敷?”他掏出自己的衣兜内帕子,询问道。
“腋窝和腹股沟。”
程扬知语气冷静,仿佛言说之词乃寻常话语。
而闻者心觉有异,围聚作团欲瞧热闹之众,皆窃窃私语,诽议此女身为闺阁之人竟不知廉耻,毫无羞怯之态。
她紧皱起细眉,面色不快。
娄靖快速按她所言用湿凉帕子擦拭昏厥男子相应身体部位,确认该男子意识渐复后立刻站起身。
“各位,今日若是没有这位姑娘,恐怕这位大哥早已昏迷不醒。”他声如洪钟,狠狠敲击众人耳膜。
“若是他人你们遇此困险,也会这般非议施恩之人吗?”
他此话一出,围聚民众皆羞愧散去。
“谢谢。”
哄闹消停,程扬知站在他身后小声开口。
娄靖见她神色缓和,心悦她应是不再怀疑他身份。
“姑娘客气,若不是你沉着聪慧,仅凭我一人断不可能将人唤醒。”
溜须拍马。
程扬知腹诽,表面佯装笑容,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得身后男子发出呜咽。
“大哥,您先稍作休憩,我铺上有消暑绿豆汤,且待我前去取来。”
方才心急,她险些忘了这茬。
娄靖紧跟她步伐:“姑娘在京州设有铺子?”
九州皇城下,从未听闻女子经商,他自然惊讶。
“怎么?允许你娄氏于京州横行,不许我姑娘家做小本生意?”
“非也,在下只是好奇。”
路途极近,程扬知步丈数百便抵达。
娄靖未经她同意一路随行,抬头打量这间空无牌匾的小铺。
来者是客,她也不是心眼小之人。
不仅给那中暍大哥打了一碗绿豆汤,还顺手递了一份给娄靖。
“荣幸之至。”
阿谀奉承。
程扬知晾他一人在铺里,一手端着陶碗一手提起裙摆作势要离开。
堪堪踏出铺门,一辆马车正好停于面前。
凌延川目色锐利,脚步沉重踏下轿梯。
“半日未见,夫人竟与其他男子谈笑风生。”
他迈步上前用力攥住程扬知手腕,将人猛地带入自己怀中。
那碗里豆汤因他动作而轻晃。
“看来我当好好斟酌是否准允你自由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