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端勾唇,语气恶劣:“久等?”
谁料顾屿桐早已直不起身体,浑身像是一块黏糊的热年糕,软软地就朝自己膝盖上扑了过来。
“……”
池端俯视着膝盖旁那团乱蓬蓬的头发,目光微沉,蹲下来,攥住顾屿桐的下巴想看仔细脸,却没想到对方直接伸手拽住自己,两人齐齐向后倒,滚在地上的那一刻,房门也被关上。
屋子里没开灯,稀薄的月色淡淡地洒进来。
池端单手撑在顾屿桐耳侧,小指无意被柔顺的发梢勾住,热热的,黑暗里,他垂眸,开始借着月光端详身下人的模样。
长睫微卷,漂亮但不娇软,相反,面容清朗俊逸,轮廓分明,上扬的眼尾格外会撩人似的,风流,但不下流。
“帮我……”顾屿桐不知道这人一个劲地盯着他看什么,可能自己童星出道,在颜值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但现在明显不是一较高低的时候——虽然对方长得也不赖。
“帮你什么,怎么帮你?”池端骨子里的恶劣一瞬间被点燃,故意问道。
顾屿桐着急解释:“我是好人。”你可以放心帮的呀。
“好人会故意喝完药后藏在别人房间里,惺惺作态地求人帮他?”恶劣至极。
顾屿桐唇色鲜润,他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带着几分服软示弱的意味喊道:“池总……”
话音刚落,视线瞬间天旋地转。
池端站起来,一把拽住人的胳膊,把人重重地甩在床上,随后将膝盖压在顾屿桐双腿之间,柔软的床垫深陷下去,紧接着那双稳健有力的手掌便掐住了顾屿桐白皙敏感的脖颈。
他音量不算高,但足以威慑住人:“身份,目的,谁指使你来的。”
极度缺氧的情况总算是拉回了一些出走的理智,顾屿桐时而清晰时而沉沦,借着不可多得的清醒终于把池端的脸看了个清清楚楚。
刀削般的眉,黑目沉沉,古井无波。
按原剧情来说,明明比自己还小两岁,但眉宇间满是被风沙琢磨过的狠戾。
掐着脖子的手下了十足的力道,要嵌进血肉里去一般,不像是在同自己嬉闹,分明是冲着自己的命来。
顾屿桐在几乎窒息的情况下,迅速思索出一条新对策——既然避无可避,见都见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彼此坦诚相待,迎难而上。
“十五岁发烧被锁在杂物间,十八岁被设计陷害摔断了右腿,二十岁治疗情况恶化被逼出国……这些、是您的亲历吧。”
衬衫袖口被池端一截截叠了上去,露出因极度用力而肌肉紧绷的小臂。
浓墨般的瞳孔冷沉,寒气逼人:“说完了?”
“…您没听够?”顾屿桐稍挑眉尾,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挑衅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