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全都被暴力移位,卧室到书房再到客厅的墙壁上所有的相框都无一遗漏地摔了下来,整个家像被炮轰了一样惨烈。
“在我报警之前,我劝你最后赶紧穿好裤子给我滚出去。”顾屿桐用手撑着秦飏的胸想站起来,谁料脚下一滑,又重新滑坐了回去。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低喟。
“……滚出去。”
“不把你带上,我是不会走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顾屿桐吃痛、乃至麻木地推了推他,好声好气地讨饶,“你先出去,行不行?”
秦飏照做了。
然后抬手,接住了顾屿桐蓄力已久的巴掌:“脸变得真快,刚刚喊用力的人是谁?”
“我有喊这句吗……”顾屿桐打不着他,索性不打了,哑着嗓子去桌上找水喝,“就算有,那也是上半夜的事情了。”
“顾屿桐。”
秦飏把扯坏了的睡袍丢给他,“我跟你道歉。”
“破天荒,第一次。”顾屿桐有点脱水,喝得很急,差点被呛到,“能听到你事后屈尊道歉,我顾屿桐这辈子真值了。”
秦飏上下扫了扫满身吻痕和指印的顾屿桐,又看了眼被他俩搞得一团糟的客厅和一地的狼藉,很多余地解释道:“不是为这个。”
顾屿桐抬手擦着嘴边的水渍,哑声笑笑:“算我上一句白说。意思是你折腾我一晚上,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呗。”
他起身去浴室,姿势不自然地挪着步子:“没有就没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说完,秦飏阔步上前,又要去抓他的手腕。
顾屿桐算怕了他了,靠在浴室门口,两手作投降状:“行行行,好哥哥,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呢。别动手动脚的,我真不行了。”
“所有的事情,我都跟你道歉。”秦飏本来就不是低头认错的性格,这会儿又实在想不到惹恼这人的缘由,只好一股脑全揽在自己身上,“你想撒气,可以。先跟我回去。”
顾屿桐面露难色:“就这?”
秦飏点头:“就这。”
“你这算是道的哪门子歉呐,纪先生?”顾屿桐摇摇头,掰着指头和他算账,“是为私自尾随我偷窥我洗澡和玩玩具而道歉吗?”
秦飏了解他,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惹毛他。秦飏回道:“不是。”
“那就是为昨晚跟踪我,害得我摔了个狗啃泥而道歉咯。”
秦飏想了两秒钟:“你的脚压根没崴。”
所以也不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