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封闭了听感的付鱼,正安静地等在屋外。
熟悉的等待画面,让她觉着眼眶有些热。
江书苒一把朝人扑去,紧紧地抱住了世上待自己最好的师尊。
付鱼垂眸看向她。
覆着冷意的长眸,撞上少女那双绯红的桃花眼时,雪意转瞬消融。
她问得温柔:“正想去给你准备午饭,你便刚巧结束了。”
付鱼俯身,在她眼尾落下一吻:“我去给你准备午饭,是想留在屋内等,还是坐去外头的竹桌前等?”
江书苒眨了下被碰过的眼:“师尊,其实我还没同浅月聊好,只是怕您等太久,才想着出来先同您说一声。”
付鱼神色未变:“既如此,那便等你真正好了,我再去准备罢。”
江书苒撒娇般埋回她怀中,如同黏人的小奶猫般蹭了蹭。
“那您这回就别在屋外等我了,回您自己的寝屋等我吧,好么师尊?”
付鱼看不见她的神情,但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她此刻的情绪。
没有说些反倒会让她更加愧疚的类似“是我自己想在这儿候着,苒苒无需有压力”的话,而是柔声一笑,答应了。
“好,那我先回屋,苒苒等真正结束了,再来寻我罢。”
目送付鱼关上寝屋门,江书苒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她不敢再耽搁,以最快速度跑回床上,重新唤出那面散掉的风镜。
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等江书苒看清画面中的不寻常一幕时,脑子一热,忘了“非礼勿言”的道理,下意识唤了下其中一人:“师仙人?”
气息被剥夺得差不多的师宵涟,听见这阵惊雷般的声音,瞬间忘了自家徒弟“身体抱恙”,猛地一推,顾不上去寻这声音是从何而来,当即涨红着脸直接消失在了屋子里。
被她一巴掌拍到床上的慕浅月,脸色可谓黑得能拧出墨汁来。
水镜不懂主人思绪,见主人被迫移动,立刻跟着飘回她眼前。
慕浅月冷沉的视线扫向镜面,撞上一双难得心虚的眼。
江书苒尬笑两声,干巴巴笑完,结结巴巴地开口。
“啊……额……嗯……你平日里不是严谨得很么,额……嗯……方才拉着师仙人做这事时,唔……嗯……怎么忘了先把通形之境关上啊。”
慕浅月冷呵一声,这声音透过风镜传过来,让江书苒觉得自己周遭的气压都变低了不少。
她倒是不害怕,只是面色不太自然地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要是知道你俩在接吻,我定是不会联系你的。”
说完又有了底气,胸膛重新挺起,道:“哎呀,既然师仙人正好不在,那我就长话短说,这样你也好早些去寻她,我就是想问你,你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慕浅月阴阳怪气地呛她:“被你这般一打扰,只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江书苒自知有错,倒是不恼,无视她的冷脸继续说:“你就给我个具体时候嘛,到时候等你病好了,我便再去你们元宵峰一趟。”
慕浅月这会儿倒是变得和之前的江书苒一样幼稚:“不必想了,从今日开始,我们元宵峰不再欢迎你。”
江书苒依旧好声好气的:“我就再去一回,等下下回开始,让不让我去,都听你的,我没别的事,就是找师仙人简单问个问题,问完我就不会再打扰她了。”
慕浅月硬邦邦道:“要问我家师尊何事?”
江书苒没瞒着,一五一十地说了。
慕浅月听她说自己可能不会死,原本对她产生的那点恻隐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好巧不巧,江书苒还刚得罪了她。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慕浅月想宽容待她都难。
她眸光一暗,突然微笑道。
“你说你与付仙人已是心意相通?我看只是你单方面这般认为吧。”
慕浅月笑容渐深,眸底恶意也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