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蹙眉,“好歹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姐,即使家道中落,竟也愿意做妾?”“三年前,程允章考秀才的时候…被牵连进一场科举舞弊案,据说当时闹得很大,有一百多个读书人被砍了脑袋,程允章也在牢狱里关了数月。后来…他三姐被一顶软轿抬进了知府的后院,说是第二日…程允章就被放出来了。”温婉听得心口一跳。她和程允章只有数面之缘,说起来她也并不了解程允章,但凭直觉此人不是坏人。相比程允章,他那表兄元敬倒是个坏心眼的草包。只是没想到,程允章的成长历程如此磨难。背负着大哥的死和三姐为妾,又是元夫人唯一的儿子,肩上重担…可想而知。难怪。那人风光霁月的外表之下,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愁绪。孤儿寡母,一路流放,从极北之地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播州,再白手起家挣下这万贯家产,那位元老夫人…是个厉害人物。温婉问:“元老夫人的婆家呢?”“说是当年流放前夕就和他们断了亲。那边还有一二在朝为官的,怕受程老爷子牵连,这些年始终没和他们来往过。”温婉沉吟片刻,“大陈朝…允许商人参加科举吗?”屠二爷也不懂,“没听说过朝廷禁止。”哦,平行时空,陈朝对商人限制并不多,不似她认知中的封建社会对商人诸多约束。“三房元敬是什么情况?”“三房就两个儿子,三房正室和春姨娘争宠争得头破血流,以致家宅不宁。元敬那嫡兄如今掌管药材采购,目前是元老夫人得力干将,据说前途无限。”“东南那一带酒坊是什么情况?”“这个不知,只知他们派人到处寻找合适酒坊。”这倒是和她掌握的情况相同,见屠二爷风尘仆仆回来,她笑着说道:“屠二爷这一趟辛苦,您还没有着家吧,快回去看看。”屠二爷刚走没多久,猪精便找上门来,他贼眉鼠眼的拉着温婉,避开前院忙活的活计们,低声说道:“大侄女,上次我跟你说元家要对付你,你不相信,我回去一想,我和温老弟终究兄弟一场,实在不忍心见你们被元家吃干抹净。”见温婉面无表情,朱旺有些急眼,“我老婆娘家的表妹的夫婿的弟弟的侄儿可巧是跟着元六郎的一个小厮,他亲自跟我说那一日元六郎约见石金泉,就是他在门外望的风。他隐约听到他们说什么账册和弯砀山之类的话。次日石金泉就不见了!”弯砀山?那地方好像离平县也不是很远,不过两三百里路,一来一回最多十日。只是那边群山峻岭山峦起伏,附近常年盘旋着一群山匪,前几年还发生过山匪劫道杀人之事。难不成那石金泉躲进土匪窝里了?那片山连绵近百里路,他要真是躲进山里,温婉拿他毫无办法!“大侄女,我估计你家那逃跑的账房跟元六郎早就沆瀣一气,两个人联手起来做局,就是要把温家酒坊变成他程家的产业!”温婉脸上露出恰如其分的惊恐,配合着一点点小颤音,“怎会如此?”见温婉终于有所害怕,朱旺这颗心算是放下来,他急切道:“既然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你我就该联起手来将他赶走啊!”“可…怎么赶?”这个问题,显然朱旺早已思考过,如今就等着在温婉面前显摆一回,“大侄女!我跟你说,那元六郎不爱吃不爱喝不爱嫖,唯独:()万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