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祠堂门开,卢父卢母早就等在门外。“星星?”“姐姐?”看着那道身穿红衣的倩影,卢父卢母卢岳明三人露出愣怔的神情。而负责来给卢晚星解禁开门的王嬷嬷,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直觉不太妙。因此,王嬷嬷立即转身就跑。她估摸着是要出大事了,不行,她得赶快去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尽快拿主意。卢父卢母也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无他,他们的星星脸上的神情很郑重、很严肃。在场的人中,只有卢岳明不太懂。他走到卢晚星面前,道:“姐姐,你穿红色的衣服真好看。姐,你饿不饿?王嬷嬷太坏了,我想来给你送吃的,她拦着不让我进来。”卢晚星伸手揉了下卢岳明的小脑袋,对于这个小弟,她是疼爱的。可以说,她是看着他长大的。在卢岳明的心中,姐姐的分量也是很重的,甚至比卢父卢母还要再重一些。卢晚星抿了下唇,道:“岳明,乖,姐姐想和爹娘说一点事情,你先回去好不好?”“姐姐,我不可以听吗?”卢岳明仰头看着卢晚星。被拒绝后,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卢岳明期待着卢晚星能喊住他,但直到他走远了,看不见姐姐她们了,他姐都没有喊住他。卢岳明嘟了嘟小嘴,挥了挥小拳头,气鼓鼓地回到他们住的院中。他打定了主意,等下姐姐回来,他一定要姐姐哄他的。成功把卢岳明支开后,卢晚星跪在卢父卢母面前。她这一行为,可把卢父卢母吓了一跳。“星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卢父卢母反应过来后,就是立马上前,要将卢晚星给扶起来。卢晚星倔着不肯起,她今天要做一场大戏。只有这场戏给唱好了,她和崽崽能顺利脱身,离开京都,也能将卢父卢母他们引到京都谈论的风口上。如今这位圣上,有一点能被卢晚星利用的,那就是他极看重外界对他的言论。这也是为何他一开始是打算将定北侯府满门抄斩,后来改成流放北地。还不是因为这位圣上的做法真的是太触犯人言了。前有民间的议论,后有老御史死谏,当今圣上才勉强改判定北侯府流放。这位可是又好面子又自负,再加上谢殊的密友英王也进言了。当今听了后,觉得英王说的有道理,死太轻松了,活着受折辱才是最痛苦的事。这些都是书中后来男主和女主私下在说的那些关于长辈们的往事,卢晚星在祠堂中琢磨了许久,也觉得该利用起当今圣上这个在意舆论的特点来。她今日这场大戏要唱得满京皆知,最起码,要京都热络讨论一月有余。而且,她这戏一唱,把京都众人的目光引到卢府上。龙椅上那位也不好在这个时间对卢府下手。还有,她这情深意切的戏一做,一可顺利远离京都,让她和崽远离这危险的漩涡。二嘛,她对谢殊感情那么深重,抛下全家跟着他去流放。京中那些与定北侯府交好的,谢殊的好友,不得多照看照看卢父他们几分。毕竟比起她这个大反派的早死娘,谢殊这人在文中虽篇幅也不多,但能量可不小。这朝中,民间,各行各业,有不少他的好友。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谢殊此人有这么多关系,为何她们的孩子在京都却遭人欺凌。卢晚星抿了抿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总之,既然她成了这书中几句交代就过的反派娘,她自是不会让她们母子俩沦落到书中的境地。不只她们俩,她的亲人,她在意的人,她全都要守护好!卢晚星回想了下书中反派童年凄惨的经历,她的眼眶一下红了,两行清泪落下。“爹,娘!”她声音哽咽着,对着卢父卢母磕了一个头。“女儿不孝。”说完,卢晚星匆匆起身,往府中大门的方向跑去。唱戏,自是需要大量的观众的。卢父卢母愣怔片刻,很快也拔腿追着卢晚星往外跑。为了今天这一场表演,卢晚星早早就填饱了肚子,还给自己化了个小白花妆容。卢府位于桐花巷,这巷子里住的,都是京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街上嘛,也不似闹市街那般热闹,不过,在巷口处,还是有几个摊位在的。朱雀大街上,定北侯府十几口人头、手、脚皆被带上了锁拷。今日,是他们一家被逐出京都,发配往北地的日子。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秦芝和江琴两人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怎么就,怎么他们家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光景了呢?“定北侯一家这就要去北地了?”“我不信,我不信侯爷和世子他们会通敌卖国!”“嘘,你小点声,这种话也敢说出口,你不要命了?”有人在偷偷抹着眼泪,“好人没好报啊,这世道不公,世道不公啊。”这时,有个机灵的小伙子眼珠子转了转,道:“哎,谢世子不是娶了个新妇么?怎么好像没有看到。”旁边有人附和他,“嚯,你还不知道吧,谢世子家那位,听说在侯府获罪当天晚上就和世子和离了!”“啊,不是吧,我记着那天,新妇不是才刚过门吗?”“夫妻有难各自飞呗,那卢家大姑娘,当初可是高攀了谢世子的。如今侯府一出事,她就撇得一干二净,可真是难看!”“哎,你们说,今日卢府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好啊好啊,去看看啊,我倒要看看那攀高枝的卢家大姑娘今天敢不敢出门……”就这样,人群中有一大波人浩浩荡荡地往卢府的方向去了。那群人的声音,尽皆砸入侯府众人的耳中。“檀奴……”听到母亲唤他的小名,又看着她脸上的悲伤神情,谢殊抿了抿唇,道:“母亲,我与卢氏已无干系了。”一大波人赶到桐花巷不久,就看到了卢晚星身穿红衣从卢府跑出来,跪在府门前的场景。:()流放抄家?走!阴郁罪臣归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