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谢殊朝崔九使了个眼刀子。崔九脸上的笑意一僵,看上看下,左看右,反正是不敢再看他们主子夫妻俩了。也是因着他这一动作,成功打消了卢晚星的怀疑。她点点头,“估计你说的是真的,可能是我的错觉,崔九真的在到处乱看。”“嗯。”卢晚星抬眸,想说谢殊回她的话敢不敢再说得简短一点。除了解答,大多时候她和他说话得到的回答大多是嗯哦是对。不过一抬眸,她就看到了谢殊的红耳根。卢晚星盯着看,继续盯着看,然后她就看到了谢殊整个耳朵慢慢变红的过程。还有,他紧张到上下滚动的喉结。卢晚星抿了抿唇,退开身子。“噢,”她道,“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个馍馍?”听到卢晚星这话,谢殊看了下对面的人。他快速地从怀中把油纸包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卢晚星的手中。卢晚星自己都没看清是什么,但她的手下意识地拿起旁边的包袱挡住了。“是什么啊?”以防被人听到,卢晚星又坐近了点,小声询问。谢殊的喉结滚了滚,“是昨夜你给的,我刚在外面找了机会烤了下,没完全熟,但是热的。”“你吃。”卢晚星的手伸进包袱底下,触了触,是温热的。她抿了下唇,看向他。“我不要,是你的,你自己解决。”说着,卢晚星作势要把油纸包拿出来。谢殊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微用了点力气阻挡。“别,给你和安安。”他低声道,“我吃馍馍就好。”“你这人!”昨晚上那几个葱油饼,他和谢巍分,也可能会分给和他们同屋的人。这样算下来,他到手大概也就三个或是四个葱油饼。昨日一天下来,谢殊也根本没吃多少东西。现在昨晚的葱油饼还剩下,他到底是真不知饿,还是……卢晚星看向他,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这人比起成亲那日她偷偷躲在新房前看的样子瘦了许多。看着她的模样,谢殊抿了下唇,他道:“趁热吃,我帮你挡着。”他不动声色地动了下身子,成功地把卢晚星的身影挡在身后。卢晚星把那油纸包打开,里面居然还剩下了两张葱油饼。她招手让谢挽幽过来,给了他一张,又分了半张给书芳。书芳不肯吃,她扭头坐得远些,啃着手里的馍馍。谢挽幽伸手扯了一小块,就再也不肯吃了。看着卢晚星的眼眸,谢挽幽又伸手扯了两小块,分给了谢平安谢平康。就这样,两张饼还剩下一张半不止。钟婉君和秦芝她们也是摇头当作没看到,手上还有馍馍的就吃馍馍,没有的就假装和身边人在说话。卢晚星看了看她们,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饼,满目酸涩。她拍了下谢殊的肩膀,让他转过来坐,背对着郑力他们。谢殊一转身,嘴唇就被一张饼怼着。卢晚星目光“凶狠”地看着他,“吃完,这张饼给你碰到了,我们可不吃。”谢殊看着她,心里酸酸胀胀的。“好。”两人就这样半遮挡着又算是光明正大地把葱油饼给分食了。对面的王虎哼哼两声,“人和人之间就是不一样啊,有的人只能吃馍馍,有的人却能吃葱油饼……”自从轮流被谢殊和卢晚星威胁后,他是害怕的,但心里也积攒着一股气。这股气在今天吃了不少风沙,今晚又宿在这个破石洞里头,冲了出来。王虎一番阴阳怪气,卢晚星没有搭理他。可以说,无人搭理他。李牛本是想附和的,在看到郑力的一瞬间,还没出口的话就胎死在腹中了。眼见王虎越说越过分,越说越大声。郑力大喝一声,“够了!”被他这一声呵斥,王虎蔫了蔫,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愤愤和恶毒。卢晚星不着痕迹地看了王虎一眼,这人,真是挺能蹦跶啊。她吃她自己的东西,关他什么事,需要他来惦记!这一路,因为某些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穿的还是吃的,卢晚星可谓是做到滴水不漏了。可以说是给足他们面子了,更别说还塞了钱票。依照郑力的性子,她每次给的钱票,他必然是不会独吞的,定是会分些给王虎他们的。可,可有些人就是不满足啊。那胃口,大得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还惦记着她包袱里的。若不是这一路,卢晚星都有让书芳给京都传信,说是她爹娘依旧记挂着她。她也有收到几封来自京都的“家书”(绿意伪造的),会怎么样还不好说。卢晚星看了眼对面的王虎,看样子,她还得私下找他“好好谈谈”。谢殊的手攥得紧紧的,他扫了对面的王虎一眼。一夜过去,郑力站在石洞口前,看了看外面的风。一行人又继续开始赶路,忽地,前头的人似乎停下了。“怎么了?”卢晚星依旧抱着谢挽幽被谢殊护在怀里,她围着围巾,说话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谢挽幽在她怀中,也是紧紧抓着卢晚星的衣服,努力让她抱得轻松点。听到这话,他也跟着仰了仰头。谢殊眯了眯眼眸,风一吹,覆盖在某些东西上的沙子就退下了。他回道:“没事,有东西挡住路了。”“我们走吧。”前头的郑力几人已经继续往前走了。卢晚星被谢殊护着,怀里的谢挽幽也被谢殊半抱着,他们三人就这样往前走。路过时,卢晚星抬眸去看了一眼,看到了几个倒在地上的人。他们,穿着黑衣……黑衣……卢晚星的手紧了紧,她伸手抓住谢殊的手腕。“别看,没事的。”谢挽幽也匆匆看到一眼,那些人,一定和前两次刺杀他们的人有关。只不过这次,他们似乎还没来得及对他们动手,就先被人解决了。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是有什么意图?崔九和李小山心情颇好地看了下那些人的尸体。哼,活该,谁让他们敢在此处蹲守的。:()流放抄家?走!阴郁罪臣归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