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好的天上掉馅饼。
江至迩察觉到了他不佳的情绪,这人一直这样,非常擅长感知其他人的想法,看着他,动了动喉咙,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还是缓缓开了口。
“我弟弟。”
把情人叫弟弟是吧。
“好吧……也不算……毕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带他到大是事实。”
江至迩讲话很有那种娓娓道来的质感,会让人忍不住的听,不知不觉带到他的情绪里。
“我爸我妈早早离婚,都把我当累赘不愿意要,所以我是寄人篱下长大的,今天在叔叔家,明天又在婶婶家。”
江至迩闭了闭眼,头垂在一边,让人看不清脸:“程叔叔家人很好,虽然是邻居但常常照顾我,他们很少有时间管他们的儿子,所以我自告奋勇地争取,想着能还一点是一点。”
“他们同意了,可我忽略了那孩子的感受,把我当成窃取他父爱母爱的小偷。”
他们早就走出了医院,在无人的停车场,江至迩不复平常的游刃有余,手掌遮住自己的脸。
“……有时候我也挺难过的。”
姜野早早抽离了那种愤怒的心情,他看着对方,对方也似有所感抬头看他。
没有眼泪,鼻子也没有红,说话声很平静,但是下巴却微微发抖,眼眸是浓浓的悲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化开。
他想,这应该是错觉。
但江至迩现在看起来太脆弱了。
此时,江至迩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很无力。
“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沉默一会,姜野扯开烟盒递出去。
火光在黑夜中亮起,映得对方眼睫都在颤,烟雾在空气飘散开来,他们此时都沾了这同一种味道。
很久,姜野听见江至迩缓缓开口。
又沙又哑,像是旧音箱按开开关磁带开始转动的沙沙声。
很性感。
“送我弟弟回家之后,我无处可去,可以收留我一晚上吗?”
姜野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谎言吗?
可在此时,又有很多记忆涌进脑海,来源于那个厌恶的家庭,母亲与父亲永远都是失望的叹息,他哥装模作样地当着老好人和稀泥。
每想起一次都快让他呕出来。
模糊中,他听见自己应一声。
鬼使神差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