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冷静下。
这只是柳知漾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从来不服输,还有些越挫越勇,他想,怎么之前没听过这个人呢?
明明还在一个学校。
紧接着,他被狠狠摔在了地上,板油路上凹凸不平,石头沙砾还有点碎掉的玻璃片磨透了薄薄的半截袖,瞬间,又疼又辣的痛感从后背传来,但浑身上下各个地方都疼,一时都分不清是哪里出了血。
疼痛过度有时会干扰人的知觉,就像现在柳知漾除了视线模糊,听不太清外界的话,就只能听到来自胸腔猛烈彰显存在感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是人在面对危机时的第一反应,肾上腺素支配着此时的身体,他非常,非常,不爽,还有些被打上棋逢对手的兴奋剂,现在无论是不是给他朋友报仇已经不太重要,他要找机会反打回去。
而且,这太丢脸了不是吗?本来是来帮好兄弟找场面,现在却被打成这幅模样,回去了他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这是来自一个男生最基本的好胜心,以前总有人说,人这一生就是被激素控制的,柳知漾同意这点,他扯了扯嘴角,手肘使劲,腰腹用力,刚想挥出拳头——
他被人踩住了喉咙。
是普普通通的运动白色板鞋,纹理都是圈圈绕绕的,喉咙一瞬间的强势按压感让他有点想吐,头皮发麻,原本能动的胳膊也被踩在脚下,强烈的窒息感笼罩了他全身,宛若被捆上了麻绳,一瞬间被扔进深海最中间的地方,束缚着他无能为力。
就这一下,柳知漾也懂了,对方也是个狠人。
此时,倒不是放弃,只不过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大不了就是死,无依无靠的,他又不在乎。
他闭着眼睛,感受到鞋忽然移动了方向,力道一点没减,他还是动不了。
但是。
?
!
柳知漾猛地睁开眼睛,老实说他真的有点看不清上方,在一个器官不太好用的情况下,其他器官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他感到那双鞋从他的喉咙处往下移,踩的力气很重,绝对能在身上留下痕迹的那种疼,先是胸口、肋骨处、腰、每一处都狠狠地转着圈,报复似的,在伤口处碾了又碾压,但没停,甚至还有向下的趋势。
柳知漾疼得说话都费劲,他这一开口像扯着嗓子一样哑:“喂!我说!”
士可杀孰不可忍,被打回来,被骂回来,怎样都行,他愿赌服输,但是现在对方的行为和欺辱有什么区别。
柳知漾气得涨红着脸,紧紧捏着手掌,刚想挣扎。
男生这回直接踩到了最致命的地方。
!!!
他一动不敢动,浑身早就折腾得全是汗,名为江至迩的男生这才缓缓开口。
还怕柳知漾看不见一样,渐渐弯下腰,模样清晰多了,这样的姿势会使他的嗓音压得更低,冷沉冷沉的,带着些颗粒感,语气很淡,却隐隐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汹涌暗流。
“你是不是欠。干。”
与此同时,路口处有人跑过来,很急促的脚步声。
边叫边喊,气喘吁吁:“等等漾哥!先别动手!我们找错……人……了。”
那声儿越来越小,脚步声停在了胡同口。
被打到按在地上摩擦,最后发现这事还是个乌龙。
柳知漾:“……”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