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就没见过像王鹏这种狼心狗肺的人,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我容易吗?”
“可他呢?竟然因为一个录取通知书,给我离家出走,还要断绝关系。”
“都说长兄如父,他既然是大哥,就得为家里奉献。”
“早知道他是天生的坏种,当初我就不该生他,生下来就该掐死他。”
说到最后,李桂芬呸了一口,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妈,你别这样说。”王成装模作样,“大哥只是一时想不开,过几天就会回家跟你认错。”
“回家?想都别想!”李桂芬冷哼,“他最好死在外面。”
她嘴里骂王鹏,手里也不闲着,不停地把蒜头装进蛇皮袋。
她是过来白嫖大蒜的。
李桂喜皱眉看着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两家虽然隔着七八里路,李桂喜却知道王鹏的人品。
因为每年的这个季节,王鹏都会过来帮他收大蒜。
那孩子懂事又听话,勤劳又能干,断不是三妹说的坏种,更不是什么白眼狼。
三妹骂得难听,他听不下去了,掐灭旱烟就要反驳。
正在他身边剥蒜的李芳,王鹏的大表姐突然站起来。
“大姑,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我在王村上了三年初中,就没见过鹏弟穿正常衣服,不管春夏秋冬,他穿的每件衣服都有补丁。”
“王成表弟,还有我那两个表妹,我从来就没看见他们穿打补丁的衣服。”
王村小学和初中是一个校园,表兄弟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要是鹏弟,早就离家出走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话说回来,鹏弟寒窗苦读八年,好不容易考上高中,凭什么把通知书让给二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