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文举剑，“你我正邪两立，无话可说，战吧。”
伏昭羽拍手，“好一个正邪两立，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啊，你是宗门天骄，可我呢？我就该是脚边端茶倒水的小厮？我自认为我的天赋不比你差，可为何你就是这万人敬仰的掌门？我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裴亦文眯了眯眼，“师父说过，修炼不可急功近利，你心太急，只想着修为的提升而忽略了心境的成长，师父怕你误入歧途才让你闭关……”
“放屁！”伏昭羽甩袖一道邪气冲散人群，霎时哀声一片。
“他就是偏心！我与你同时间拜入师门，他什么都给你什么都教你，对于我却未曾上心一分，就连他的女儿都许配给你，凭什么？！为什么我拼命都得不来的东西你却能唾手可得？！”说着他又突然笑了出来，“不过现在不重要了，你们若当你们的仙便去当，而我只会是神，主宰一切的神！”
“还未跟你说啊，你猜祭剑的第一人是谁？就是你那好师父啊哈哈哈哈哈！”
裴亦文听此红了眼眶，隐忍骂道：“畜生！”
看着一向寡淡的裴亦文露出这等表情，伏昭羽兴奋地咧嘴大笑，“哈哈哈哈师兄你竟然露出这个表情？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个礼物还行吧？哈哈哈哈哈哈！”
“……”
一声令下，黑白的妖兽和弟子发出碰撞，仰天的妖兽悲鸣和弟子浴血的喊声混在一起，乌云蔽日，瓢泼大雨。
“妖怪！滚出去！”
天真纯净的声音让众人都一愣，岁晚拿着剑越过众多妖兽来到伏昭羽面前欲拿剑去刺，却被他拂袖冲倒在地。
伏昭羽手指一勾，岁晚的身体慢慢漂浮了起来，细长的脖颈被他握在了掌中。
裴亦文大喝，斩了面前的妖兽来到伏昭羽面前，“岁晚！”
伏昭羽勾了勾唇角，“师兄还真是博爱啊，自己的儿子都不担心来担心这个在外面捡的流浪儿？”
岁晚一下一下地挣扎着，伏昭羽却像捏洋娃娃一样缓缓用力。
“爹！”
裴叙被妖兽捏在爪中，只听得伏昭羽打趣的声音，“这两个只能救其一，师兄你要哪个？”
“伏昭羽！放下孩子，冲我来。”
裴亦文再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
“哈哈哈哈哈你让我放了他们？做梦！我的时间很赶，快点选一个，给你十秒。”
“十。”
“九。”
“八。”
“……”
“爹！救……救阿姐！”
听到这声音，裴亦文举了剑瞬步来到他面前蓄力一斩，伏昭羽低骂一声松开了岁晚的脖颈，被裴亦文接住抱在怀中。
他低眼看了看岁晚的状况，知道她无碍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岁晚，是裴叔叔连累你了。”
说着他抿唇肃声，单手捏诀念法，“坤字，通途天堑！”
伏昭羽瞳孔放大，“快杀了他！”
本以为裴亦文要逃跑，没想到他只是将岁晚传了出去，妖兽的爪印牢牢扑在了他的背后。
临死前，他的目光看向了昏迷着的裴叙，眼角滑出泪，眼睛缓缓闭上。
……
岁晚抬眼，红着眼看向玄枢，“我本是流浪儿，是裴叔叔将我捡回去，授我诗书，教我术法，我当年最后悔的，便是没能杀了那个畜生，所以我这些年修行未曾懈怠，只为有一日能报当年灭门之仇。”
玄枢抚了抚胡须，“可你知道心中若是执念不散，修行很难再进一步，你迫使自己放下那年的执念，岁丫头，你是否又真的明白，裴亦文拼命将你救出的意义是让你快乐一生啊。”
“我知道，我得替全门上下五百余人活着，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惜命，我现在不去报仇，只是因为时候未到，而非我已放下心中执念。”
玄枢摇头叹气，“那日我察觉天象异变，欲去一查究竟，可被风行等人联手将我封印在这密室之中，不允许我踏出半步，不只是我，当年比我还快一步的霜月宗前去支援时，落得和摇光仙门一样的下场。”
岁晚顿住，“霜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