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青继续点头,手上的纹身针依旧持续地扎着。
大哥惨叫一声继续说:“那你有点厉害啊,这么痛还下得了手。”
留青摇了摇头,其实他也记不得纹身的过程了。
纹身的时候他喝醉了,只记得很痛很痛,但一切又都比不过他心里的伤。
等酒醒之后,他身上就多了两个纹身。
留青并不像其他纹身师,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给自己纹过身。白皙的肌肤上向来都是空荡荡的,却没想到不过一次醉酒他就给自己纹上了枚奇怪的戒指。
更荒唐的是,当时他一直想着自己的妹妹。
从哪以后,留青就再也不喝酒了。一次酒醉就荒唐成这样,他不敢想象下次会发生什么。
更怕让其他人发现这件事。
留青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注定只能被埋在记忆的最深处,对他、对她都好。
大哥见留青只摇头和点头也不觉得扫兴,当下他只能靠这点来稀释疼痛了。
他自说自话,从南讲到北,从东又说到西。
留青只偶尔点头或摇头。
等到今天结束时,已经五点过了。留青收拾好器具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日落。
夕阳西下,这是一天中最沉寂又最是热闹的时刻。
下班的车流在大道上滴滴地按着喇叭,汇成了镇上最热闹的声音。
在这里远离大道的小巷上,车开不进来,只有几个骑着电瓶车的人来人往。但一路上总有人在寒暄着,从今日的菜价到生活的琐事。
这些声音从没关严的窗户里溜进留青的耳朵,他难得生出了一些烦躁的意味。
一把扯下耳机,世界终于又安静了。
虞潋抬头看着江边的落日。
世界都变成了暖橙色,她撑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太阳沉入山后。
整个天地慢慢由黄转为蓝色。江水波光粼粼,随着风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浪。
下班的高峰期过去,整座城市又慢慢静了下来。
虞潋往后走去,走到小吃街时,闻见铁板鱿鱼的香味,没忍住想要买两份吃吃看。
这些年她在外面也买过一些,可惜味道都不如记忆里的。
循着香味走过去,虞潋发现摊位前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她稍微眯了眯眼,好像是许周。
许周正站在铁板鱿鱼摊摊前等着他的鱿鱼,一回头就看到了虞潋。
“虞潋?”
“嗯。”
虞潋走进,礼貌地对他笑了笑:“你也来买东西啊?”
许周推了推眼镜说:“对啊,你也知道学校食堂的,天天吃我可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