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喇嘛臭着一张脸往门后靠，轻轻嗅了几下开始兴师问罪：“你喜欢小的？”
结束会议后的房间很空旷，恰巧正午的阳光很好，带着春日特有的跳脱感给九尾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
人不是纯粹的理性生物，她看见狐狸就觉得可爱。
神代的手指一根根。插。入九喇嘛攥着自己的手，十指交叉再相扣：“你不是心眼小吗？”
所以喜欢小的也没错。
他的脸上立刻露出欢喜又难过的表情，眼皮轻轻一阖掩饰性地向下看：“我不是人类，不明白你们的情绪。”
说谎。
九尾明明是最能感知善恶的尾兽。
神代一言握紧他的手给予信心：“因为你很特殊，就算长的很大很大，发起脾气也像打雷一样，在我心里也是小猫咪发脾气。”
“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你更喜欢猫吧？”
……她有点无语，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虽然无奈也只能在九尾诧异的眼光中翻转小臂，将两人的手臂带起来轻轻翻转后吻上自己的手背：“说谎会变长鼻子的。”
“我喜欢狐狸。”
抬起的眼睛没有丝毫动摇，但眉心的红痣在此刻洋洋得意，好像嘲笑他的小心试探。
当狐狸开始与人类讨价还价，不是他要开始骗人了，就是有狐狸喜欢人类开始沦陷了。
这样坦荡坚定的回答，在空旷的地方只会令声音反射回一遍又一遍，微弱却绝不薄弱。
可这样的关系好笼统，说是喜欢却比起喜欢更深，说是恋爱却比恋爱更冷酷，若说怜悯未免难为了这段关系，他也不敢挑明，如果说出来被嫌弃怎么办？
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是、女、性！虽然尾兽没有性别，但怎么想都不应该以这样的形象去质问她。
“我要恢复男性的形象。”
“啧。”
听到声音他立刻警惕，“你刚刚啧什么？有什么不满吗？”
“毛茸茸的小动物就是毛茸茸的才可爱，意识到人类的区分以后会开始油腻。”
神代迅速松手：“变回去，我只要毛茸茸。”
吃的就是这一口毛茸茸的可怜自卑，就算变成大美人的样子也摆脱不了原本的习性，那样自我折磨，那样欲壑难填，那样漂亮又复杂的神色香的不得了，如果坏心眼的逗一逗，还要露出那种要哭出来的表情。
没错，就是这样要哭——诶？
九喇嘛愤愤闭眼，深吸一口气：“你这个人渣，我之前果然没骂错人！”
加强后的感知就是这点不好，连对方的恶趣味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然后他就感受到对面诡异升腾的情绪，似乎是被骂爽了？！
神代：不好意思，被猫猫哈了一声，有点……
“对不起？”看狐狸的样子有点可怜了，她决定先认错。
九尾：人类！鹅心！老夫就知道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这是很坏的表现了，神代决定再坏一点。
她低头凑近狐狸，学着他的样子嗅嗅：“嗯，是小朋友闹别扭的味道呢，原谅姐姐好不好？我不该让你的心变得灰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