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话一出口,酒肆里瞬间议论纷纷,众人纷纷点头,有人还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不是嘛!一夜之间,大火烧得那叫一个干净,刘相府里连根活人毛都没剩下,那火就像老天派来的惩罚使者,把这恶人的老巢彻底给端了!
我还听说,起火那晚,有人看见刘相府上空出现了诡异的青光,说不定是冤魂索命呢!”
当老者提及"诡异青光"时,恰有夜风卷着残叶扑进窗棂,柜台处的烛台猛地一晃。
明明灭灭的光影掠过梵雪蹙起的眉峰,在她眼底投下摇曳的深潭。
伏御忽然伸手覆住她微颤的指尖,发觉那温度竟比檐下未化的春雪还要冷上三分。
另一个人附和道,脸上满是解气的神情,还添油加醋地描述着。
伏御和梵雪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警惕和好奇。他们悄悄凑近,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梵雪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刘相的所作所为如此张狂,树敌必定不少,这灭门案背后,恐怕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一场喧闹过后,二人正离席时,柜台后算账的老板娘正踮脚去勾梁上悬着的酒幌,石榴红的衣袖滑落,露出腕间三道狰狞旧疤。
梵雪瞳孔微缩,待要细看,那衣袖已随主人转入后堂,唯留算盘珠子的噼啪声在酒气氤氲中渐渐模糊。
另一边,梵音、沈观与小黑回到客栈之时,恰好伏御和梵雪两人也刚好回来。
元瑾轩原本正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杯,瞧见伏御,眼睛瞬间一亮,立刻起身,动作麻利地行了个标准的行礼,声音清脆响亮:“元瑾轩弟子参见师兄,师兄安好!”
伏御被这突如其来的行礼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才开口道:“师妹,这人是?”
梵音看着伏御的反应,不禁拂额轻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可奈何,语气轻柔地解释道:“师兄忘了吗?此前元府婚筵案的弟子——元瑾轩。”
伏御听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拍额头道:“哦!记得了,那个初阶捉妖师!”
元瑾轩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青一阵红一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叫嚷道:“哪有!我如今已是中阶捉妖师了啦!”说着,还挺了挺胸膛,试图展示自己的“实力”。
梵音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元瑾轩的肩膀,神色平静,语气淡淡道:“中阶了啊,也就是说筑基期。”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沈观,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带着嘲讽意味的轻笑,慢悠悠地说道:“真厉害,是所有人中最低的呢。”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着手中的玉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伏御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温和地说道:“没事,师弟努力修炼即可。”
梵雪则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此刻她抬眼,目光从元瑾轩身上从头到尾扫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语气冷淡地说道:“水平太低了,很容易死的。”
她的声音清脆却冰冷,像是一阵寒风,让元瑾轩不禁打了个寒颤。
元瑾轩被说得垂首不语,脸上一阵发烫,心中满是沮丧。但没过一会儿,他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起来,快步追着梵雪,脸上堆满了笑容,讨好地问道:“这位漂亮小姐,敢问师从何派?”
梵雪闻言,脚步一顿,微微一愣,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御兽宗的。”
元瑾轩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凑过去,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地问道:“小七姑娘如今可好?”
梵雪听到“小七姑娘”这几个字,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抛给元瑾轩一个柔媚的眼神,却并未作答,只是微笑不语。她轻轻转身,裙袂轻漾间,已盈盈走远,只留下一句俏皮的“不告诉你~”
元瑾轩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明知不该多问,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忍不住说道:“我都还不知道小七姑娘的真名呢。虽然她为人跋扈,但是吧。。。。毕竟救过我,我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梵雪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悠悠说道:“你怎么不去问她兄长?”
元瑾轩听到这话,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被噎住了一般,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明白,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终于选择了闭嘴,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