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韩延平嘴巴张了张,“可……明明犯错的是他啊。陛下应该会严办吧?”“必定是要严办的。”明珠笑说道:“陛下下令砍掉方布的脑袋。方定国若是乖乖从了,过些日子,陛下这口气消了,兴许会给他个笑脸看看。可他偏偏舍不下方布。本该死了的人没死。陛下命令京兆府和卫尉司抄了国公府的书房,就是想找姓方的其他罪证。找着了更好,找不着也行。光是方布这一节,就够他喝一壶。”韩延平缓缓颔首,“依姑娘之见,陛下能不能找着呢?”明珠弯起唇角,微微笑道:“方定国老谋深算,能把他置于死地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书房,即便放在书房,也不会在明面上。但看我林叔儿,姚叔儿运气如何了。”说了跟没说一样。韩延平抿了抿唇,闷头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哎呀”一声。惊得韩氏捂着胸口,直呼,“吓我一跳。”韩延平歉疚的冲她笑笑,“那什么,你说说我,这才发现莫管事不在。”“哦,他忙酒楼的事儿去了。”明珠兴致勃勃的说:“我不是想开个小馆子嘛,莫管事帮我张罗着呢。”韩延平赶紧挺起胸膛,“三舅也可能张罗了。这事儿你找我呀。”韩氏也道:“就是的。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三舅别的帮不上忙,跑跑腿还是可以的。”“我也不是很急。有一搭没一搭的弄着。”明珠笑得眉眼弯弯,“等过些日子,天凉快点了,再麻烦您帮我跑跑桌椅台凳的事儿。”韩延平一口应承,“包我身上。准保给您的小馆子打点的熨熨帖帖。”吃过饭,明珠带着书童出了门。坐在车里,明珠眉头微皱,拿着笔写写画画。书童不敢打扰她,轻手轻脚的收拾书箧。弹弓、陀螺都放暗格里了。除了书本就是报。书童不禁长舒口气。姑娘说到做到。有这种心性,什么事干不成?车子在街角停下,莫管事好轻灵灵的跳上车。挑起帘子,酥香的油条递进来,紧随其后的是莫管事大大的笑脸,“姑娘,这个给您香香嘴儿。”明珠放下纸笔,接过用油纸包着的油条,指尖刚刚碰到油纸,赶紧往回缩,“哎呀,还烫手呢。”“小的帮您拿着,等会儿再吃。”莫管事进来坐定,车子继续行驶。“国公府正经闹腾整宿。”莫管事沉声道:“国公府的书房全都搬空了。”明珠叹口气,“你跟韩三舅收的风儿一样。”啊?他就一个早晨没在姑娘跟前伺候。三爷把他活儿抢了?这不行啊!他必须拿出真东西!莫管事郑重言道:“小的去给蹲守在衙门口的访事送去几碗豆腐脑并炸油条和小咸菜。跟他们聊了聊。您猜怎么着……”明珠没令他失望,目光炯炯,兴致勃勃的问道:“怎么着了?小咸菜不够分?”“不是,不是。”莫管事乐得见牙不见眼,“衙差不是扛回来个小厮吗?紧跟着又把门口卖饮子的弄进去了。后来,林府尹进宫,又带人去国公府抄书房。那个卖饮子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放出来!”卖饮子的?明珠皱起眉头,“你说的是郭正他爹?”莫管事点头如捣蒜,“是他,就是他。”“我林叔儿行啊。”明珠不禁对林梅刮目相看,“他这么快就摸到饮子郭身上了?”抬眼去看莫管事,“该不会是你这个神算子并神相子点拨他了吧?”无奈的摇摇头,“你给自己加戏了?”“没有!”莫管事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委屈的五官皱到一起,“您还不知道小的嘛!小的不是天赋型,更不是人来疯那一挂的。小的是勤奋型。不背词儿不揣摩根本就是俩眼一抹黑,谁都糊弄不了。小的真就是去送豆腐脑,连林府尹的面都没见着。”明珠一看莫管事急了,赶紧从攒盒里挑出一颗黑色糖球给他,“你最:()登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