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样流动的缎面包裹住白色的虫子,让他愈发显得像一只被网缠住的蝴蝶。格拉挣脱出一只手臂,拉着核心种,将对方一并拉入网中。
“你要欺负我了吗?”
他小声问,腰腹处的呼吸缝因为紧张而发出轻微的翕合声,细弱的鳞尾试探性地去触碰对方漆黑的尾鞭。
下一秒,有力的长尾卷住了颤抖的小尾巴,不让雄虫逃离。
高大强悍的雌虫几乎一只手就将对方压在身下,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这不是欺负,是算账。”
“背着我追溯大信息巢,嗯?”
句尾那个拖长的“嗯”低沉沙哑,令格拉瞬间变红。
他疯狂嗅嗅对方的信息素,铁锈一般的鳞粉味道令他软下来,被白色的绸缎裹挟着躺在那里,无力地打开身体。
而很坏的核心种还在摸摸他的小翅膀,捏捏他逃不掉的断尾。
“我、我求饶。”
又一次被缠了尾巴,格拉结结巴巴地说,仿佛回到了最初见面时的样子,只是没有任何害怕的意味,反而几乎是无意识地攀附上对方的肩膀:“我求饶!”
身体里有什么在改变,孵化虫卵的器官在腹腔中发热下坠,提醒他亚成年期即将结束。
相遇以来雄虫被喂养得太好,精神和物质的双重富足,使得一只基因缺陷种也获得了突破的机会。
他终于触碰到洄游的节点。
两双眼睛懵然注视着黑色的雌虫,格拉蹭了蹭对方的颈项,无声地叹息。
“你……你欺负我的时候轻一点呀。”
“……”
危险雷达狂响,上一次这种气氛作祟的时候,萨克帝冲到巢穴外面喝了一晚上风。
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他不能在同一个巢穴门口吃两次冷空气。
核心种当机立断,一把扯过毯子,劈头盖脸将雄虫捂了个严实。
“咳,我开玩笑的,不罚你。”
他拒绝对视雄虫那湿漉漉的眼睛,一把松开钳制坐起身来。
结果就看见对方还没有回过神的状态,轻轻抚摸着刚刚被抓住的手腕。那里被攥出红色的痕迹。
核心种几乎是立刻皱起眉头。
“我力气太大弄伤你了?”
“没有。”白色的虫子还是想同他贴贴,但是被裹得相当紧凑,于是一拱一拱地挪着靠近他,将头靠在对方的腿上。
浅色的眼睛中漂浮着茫然,嗅嗅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我想这是正常的。我应该快要进入第二次蛹化期了。”
雄虫看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凭借着基因中的本能开口。
萨克帝差点将他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