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甚至学会了边夸夸边举例,赞美的话语不要钱一样稀里哗啦地往外倒。
“看着你砌壁炉,我的尾巴根湿了。”
“你很好看,强大又美丽。”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我在发热。”
这个话题没法再继续下去。
萨克帝脑袋瓜子嗡嗡叫。
以后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伴侣在任何有其他人、其他虫的场合沾酒精。但此刻这个小小的巢穴中只有他们彼此,因此核心种到最后也没忍住自己的劣根性,一边将所有使用完的工具整理放好,一边故意说反话。
“所以你是因为我好看才喜欢我的?如果我的鳞甲不再光鲜亮丽、四肢也不再强大有力,你还会——”
雄虫在他说完之前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动作之突兀将萨克帝吓了一跳。
对方以一种慢慢的速度走到他面前,静止了一会,最后一把抱住核心种的脖子。
“会。”
很小声地说着,格拉扒在黑色雌虫的身上,手臂搂得很紧很紧。
他的小尾巴轻轻地摇。
“会。我很厉害,我现在管理着大信息巢,他们不能再欺负我了,所以我可以保护你。”
“我不害怕,也能够忍痛,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让你健康。”
因为逻辑思维的混乱,这段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但是萨克帝听懂了。
格拉内心深处,始终对自己的族群隐藏着一丝忧虑。
虫族的天性如此,他们生于厮杀,死于厮杀,衰弱和伤病意味着无力,也意味着被淘汰后落入悲惨的境地。
对方在担心自己无所不能的伴侣,于未来的某一日受欺负。所以雄虫一直都非常拼命,拼命到即便超出自身极限、流血失去意识,也要将大信息巢整个拿下——格拉想以同样的方式去保护他,在他因为一些横生的沟壑跌而意外倒前,先一步将道路铲平。
“罗克珊。”
呼唤了一下对方的名字,萨克帝抱着一整只香香且暖呼呼的白色雄虫。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对方的脸颊。
“张嘴,我想亲亲你。”
恋爱脑对于人类的改造作用是巨大的。
曾经的最高执政者腿断了开着机甲还能一个打十个,宇宙间最硬的东西不是红太岁的外甲而是他的嘴,谁都别想摁弯他嘎嘣直的腰。
结果现在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使用叠词。
“没有任何虫可以欺负你,只有我。”
他低声说。
“而我现在就想做点非常非常坏的事情。”
结果格拉啪地一声拱翻了所有小毯子,尾巴摇成残影,翅翼也在小幅度扑腾。
酒使平时怂怂的虫胆子变大。
他将萨克帝仰面推倒在铺满柔软织物的地上,火炉还在发出细微的哔剥声,外面是一个寒冷的冬夜。
喝高了的雄虫骑在对方身上,快乐且无所畏惧地做出豪言壮语。
“提议批准。”
从理直气壮的程度来看,他丝毫不知道自己一会儿即将边唧唧叫边求饶。
“来欺负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