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白此刻哪里还敢有所隐瞒,恨不得把事?情全部都告诉季观棋,反正奚尧已经死?了,他也不用再管什么了,道:“所以相当于奚尧和乔天衣,都是天道石碑,因而他们两个?之间?,必须得活着一个?,也只需要活着一个?就行了,我杀了奚尧,但不会?影响这些的。”
“……”这一番话对于季观棋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乌行白就是李行舟这件事?情。
“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除了我是乌行白之外,其他没有任何谎言。”乌行白扯动了一下唇角,他苦笑道:“观棋,你……”
“你觉得我是因为奚尧才会?不想见你吗?”季观棋忽然?出声。
乌行白立刻顿住,他看向季观棋,明?明?只是点头和摇头的事?情,可他沉默了很久。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不仅仅是因为他。”季观棋叹了口气,道:“乌行白,你重生过了,我也重生过了,我们两个?之间?就不用兜圈子说一些没用的东西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会?和一个?杀了自己的人?在一起吗?”
季观棋不信乌行白不知道他也重生的事?情,这人?现?在的做派,这说话的架势,明?显就是知道的。
可是明?明?知道,他居然?还会?冒充,用一个?假的身份在自己的身边,欺骗自己的感情。
雨早就停了,水滴从树叶子上落下,四周安静得可怕,乌行白站在外面看着季观棋,他张了张口,找了许多理由可终究还是败在了这句话下,他声音干涩道:“那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季观棋笑了起来,他眼神?里满是嘲讽,道:“方天画戟是你的,杀我是你做的,十年来的忽视也是你做的,我曾经一直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一直不得你重视,后来我才明?白,在你乌行白眼里,我便如同?蝼蚁,死?了就死?了,死?了一个?蝼蚁,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蝼蚁为你镇南仙尊拼命。”
“不是的!”乌行白焦急上前,道:“只有你,除了你,不会?再有人?为我拼命。”
只有季观棋,那么多人?,人?人?都在阿谀奉承,对他有所求,但当他身受重伤的时候,也只有季观棋愿意为他拼命一搏,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
这样的季观棋,他要怎么才能放手??
季观棋闻言,他唇角微微上扬,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到?了极点的微颤,而后深吸了一大口气,仿佛在努力压下所有的情绪,说道:“对啊,我对你这么拼命,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你杀了我,我好不容易活着一世,你又来骗我,我到?底什么地方惹得你镇南仙尊这么恨我?”
他季观棋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我不恨你……我喜欢你。”乌行白心如刀绞,他哑声道:“上一辈子,是出了意外,我没想过杀你,我给你的传音令被?拦住了……”
“证据呢?”季观棋甚至都懒得问清楚是什么意外,他道:“你不想杀我的证据呢?”
乌行白猛地一怔。
“谁能为你作证?谁能证明?你是不想杀我?”季观棋靠着柱子,正如乌行白说的那样,他右臂的伤又开始疼了,只是这次他懒得用灵力压制,整个?人?都累到?了极点,看着眼前人?的时候,他只觉得疲惫,便道:“然?后你还是杀了我,穿胸而过,一次毙命,乌行白,你是个?骗子……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再相信了。”
乌行白说的奚尧是天道石碑的事?情,他不信。
乌行白说他的身世,他不信。
乌行白说上辈子没想真正的杀了他,他也不信。
总而言之,乌行白说的每一个?字,季观棋都不会?再相信了,他被?骗怕了。
“你看我现?在。”季观棋摊开手?,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镇南仙尊看上的地方呢?”
他明?明?是在笑着的,乌行白却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