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现在穿着西装、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段永昼,有点像某些照片里的主角。
但这不是重点,只是余弦比较关注这方面而已。
毕竟他的大学舍友袁初是gay,啥有的没的都往宿舍里说。
余弦也算……耳濡目染。
但他不喜欢篮球服白袜体育生,他就喜欢西装。
人鱼一点点坐起来,银灰色的长发落下,一瞬间,血海杀戮者的压迫感铺天盖地,整个房间似乎都陷入了森冷可怖的压抑氛围之中。
人性再次被血海的浓雾覆盖,兽性苏醒。
那双兽瞳望着余弦,只有余弦。
这是浸没于血海之中的“本我”。
人类所谓的恐惧,又何尝不是因为铭刻在基因和本能中的无知和无助,从石器时代的历史长河蔓延到现在。
因此鬼诞生于血海。
余弦就这么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的前男友……和他的人鱼……是同一个人?
这是什么感觉?
“我全都要”的感觉吗?
一想到自己刚刚和段永昼干了什么,余弦看向人鱼的表情就有点复杂,甚至有点躲闪。
天知道,他以前真的完全把人鱼当成狗狗的……
现在他看着人鱼撑起的高大身躯,英俊而深刻的五官,宽阔有棱角的肩膀往下带着饱满的胸肌轮廓,再往下是块块分明的腹肌,窄腰收敛了恐怖的力度,两条人鱼线立体得犹如刀凿,还有这一条巨大的银灰色鱼尾。
就莫名有了点……别的视角。
余弦几乎是立刻往卧室外走:“我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个啥,但走为上策。
下一秒,后背陡冷。
不要将后背留给猎食者,这话没错。
人鱼瞬间将余弦扑倒在地上,再稳稳垫住余弦的身体,圈得极紧。金属一样厚重的尾部蛇般一圈圈缠上,人鱼埋在余弦胸口,再一点点往上贴。
余弦的手指摸到一抹湿润,海的腥咸。
余弦开口:“停。”
人鱼立刻停下,有些疑惑地望着余弦。
进入了人鱼身躯的段永昼,真的再次被封存了一部分人性。
余弦的手指抚过人鱼的脸颊,再到脖颈,上面覆盖着一些鳞片,可以自由控制是否收放,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全身都变化出鳞片,但此刻是柔韧、紧绷而干燥的肌肤。
人鱼愉悦地摆起尾巴,悄悄舔舐余弦的唇角。
它把力道控制得很巧妙,既不会压着余弦,又可以笼着余弦。
余弦再开口:“起身。”
这句是带了点冷意,不容拒绝。
人鱼再不愿意,也起了身,再看余弦站起来,去取了换洗的衣服,一幅要去洗漱的样子。
拿好了换洗衣服,余弦踢了拖鞋,走进了浴室。
人鱼摆着尾巴刚想跟上去,碰一声,余弦把浴室的门甩上了,直接把人鱼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