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余弦看不到也没兴趣探究的段永昼,那个完整的段永昼。没有人知道当他折返回去,随着余弦跃入那片血海的时候,究竟牺牲了多少,又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
又或许那一刻他真的什么也没想。
只是“爱人”这个词,被他毫不犹豫地贯彻了一辈子。
所有的心思缜密、社会秩序,随着他那一跃,化为灰烬,只剩兽性。
“不是你要我穿这套的吗?怎么,不喜欢?”
段永昼的轻笑,再次把余弦在梦中的注意力拉回到一个全新的场景。
高层,总统套房,红酒,全景落地窗。
段永昼的头上顶着毛茸茸的兔耳朵,说实在的和他那张英俊而且爷们的脸实在不搭,但因为整张脸实在太帅,就多了几分颇有攻击性的性感。
皮革在暖色灯光下泛着奇特的光。
除了余弦之外的其他所有人,看到段总这副打扮,都只会害怕得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缝上,再哇哇大叫着哐一声撞墙上,总之就是什么也没看到。
但余弦,他不知好歹。
他不仅看段永昼这种打扮,还看段永昼那种打扮,甚至换着花样给段永昼打扮。
没人知道在酒店大堂穿着西装、牵着余弦的手的段总,现在是这个样子。
“我都这样穿了,宝贝,你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叫我一声哥哥,我什么都给你……”
段永昼头上顶着的兔耳朵毛茸茸的,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晃。
虽然这身打扮,但段永昼的气势是一点没少,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强势的味道。
但余弦,他死犟。
段永昼左哄又哄,他就是不叫这声哥哥给段永昼听。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犟什么,就连段永昼都搞不明白。
可能余弦自己都不知道。
犟种是不需要理由的。
等地面上的玫瑰花瓣都踩散了几遍,浴池的水温热了又凉,余弦才在段永昼耳边开口——
当然,这只是余弦的梦。
他压根不记得他自己说了啥。
他只看到段永昼同样震惊地瞪大眼睛,余弦醒了。
余弦:“……”
他到底喊了啥,段永昼反应这么大?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把这事儿忘了,洗漱之后,也到了下午该出门的时间。
系统提醒着他出门找线索。
那就找吧。
反正整个世界全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