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鬼到底是什么,人们众说纷纭,也没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对鬼的研究就像一个空白却迅速变得广大的学科,而研究这种东西并不属于余弦的课题。
他不想研究任何东西。
不同于其他人,余弦的存在是绝对的懒惰,他的行动绝对属于懒惰的范畴。
而极端的懒惰,会抹消一切意义。
他会拥有人类的喜怒哀乐,把这些保留,然后把其他不同于人类的表征隐藏,来让他从表现上更像一个人类。
“这不是余弦吗?”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余弦循着声音抬头,面前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胖耳大腮,鼻孔和棱形嘴唇都外翻,整张脸像一个被摊过后再发酵的面饼。
而在他身边,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穿着简单的吊带裙,同样看着余弦。
余弦努力地想了想,也没想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但看起来来者不善。
他点了点头,不想搭,男人就十分积极地开口:“好久不见啊,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听过你了,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分手了啊?”
余弦:“?”
“怎么会呢。”旁边的女人作出一幅惊讶状,“当时段总和余弦可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大家都知道的,余弦你……不会真的没继续和他在一起了吧?”
余弦:“对。”
其实他没听进去。
他实在记不起来这两个人是谁了……
“别难过别难过,缘分这种事情是天注定的,对了余弦,你最近在干什么啊?”
男人接着问。
他俩一唱一和的,好像在听见余弦和段永昼分手之后,就有一种喜上眉梢、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余弦想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对了,你们是……”
随着他的话,那两个人似乎很骄傲似的,眼神都跟着变亮了。
余弦:“哦我记不起来了,但我记得……之前你们在学校挺有名的?”
那女人点点头,挽着男人的手自豪地说:“我现在和他结婚了,过上了开豪车住别墅的好日子,余弦,你也别难过,就算没办法和段总继续,你也能找到适合你的男人……”
“在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了路边。
那男人看着那辆车的牌子,眼睛都直了。
段永昼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挑眉看向那两人:“你们是……”
“对,段总,我们就是大学那会儿的……”
居然能被段永昼认出来,那两个人连忙答应,也没有了刚刚高高在上的优越劲儿。
一时间,余弦看出了“点头哈腰”的感觉。
段永昼:“你们是当时想在学校里炒作,结果没余弦有名的那对吧?我记得你们,呵呵。”
他笑得特别诚实,面容舒展起来,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如芒刺在背。
他的记忆比余弦要好得多。
余弦也不是人淡如菊那挂儿的,还算是有仇必报,但更多情况是余弦心太大了,根本不知道究竟有谁在背后揍他,就总会莫名其妙地挨一闷棍,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也就不追究。
但段永昼管啊。
果不其然,余弦一脸茫然:啊?有这事儿吗?
他特别困惑地看向段永昼,段永昼简单解释道:“你当时在学校很有名。”
就连他一开始,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余弦:“其实我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