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和你一直在看五月先生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不解。
话音刚落,白发同窗那对眸子便扫了过去:“是咒力运转,杰。”
他顿了顿,在夏油杰的茫然之下解释道:
“那个人…就像他形容的缝合线一样,我也看不到那家伙的咒力运转。”
“但我们不是早就知道吗?黑市传说没有咒力残秽,说不定是和萩原学长类似的术式呢。”
夏油杰不明所以。
五条悟则否定了他:“不,不是那样。”
视线交汇,夏油杰清晰看到友人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凝重,却又在眨眼间烟消云散,仅留下几分考量。
白发少年最终还是开了口,将迟疑的话语道出:
“并不是完全没有咒力,只是那些咒力浮于表面,和普通人一样,这应该才是他很久都没被追踪到的原因。而这个源头就在他的身体里。”
“杰,那是一道类似封印的东西——”
“阻碍了六眼的窥探。”
*
和逃难的警察与未成年道别,诸伏景光便和五月朝宫离开了甜品店。
走在前面的男人步履稳健,面色冷淡一如往昔。
可只有诸伏景光自己知道,为那句离奇的宣言,他差点闪到了腰。
唉,五月朝宫。
将郁气绑上石头坠入池底,猫眼男人只觉面颊发热,胸腔里皆是悔意。
早知道就不该让这人说话,鬼知道自己在萩原和松田心中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一桌里还有未成年啊!
死去的情绪重新跳起来殴打了他,是以男人停下脚步,狠狠剜了一眼身后的人,却让差点撞上来的青年笑意更甚:
“前辈,之前在店里明明导购小姐说边缘可以刻上字,为什么要拒绝?”
“呵。”他回给对方一个冷笑。
“当然要拒绝。否则真刻上了,以后你戴出去岂不是在奖励你?”
说罢,他毫不留情地转身将人抛在身后。
可诸伏景光却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绝非如此。
还有另一个原因,亦即无论是苏格兰威士忌,还是绿川唯,都不适合在那对耳坠上留下印记。
并非为了保密性,而是……他不想将虚假镂刻在那份难得挑选的礼物里。
即使这份礼物对五月朝宫而言,或许算不得——
[驯服我,掌握我,控制我。]
[最后,把我变成你的所有物。]
突兀想起对方曾在昨日说过的话。
引诱般的话语即便在月色朦胧之际倒出,却也依旧清晰。
而与记忆中轻语一起掠过的,还有手下温软皮肤。
自后方伸过的手滚烫,轻易就点燃了他。
于是猫眼男人自恍惚间抬头,才发现触感并非幻觉,确实有人将自己的手握紧,穿过人潮与车流。
白日喧嚣里,唯独他们两个逆着一众行人,前方的引路者步伐轻快,与脖颈间不经意露出的沉重黑紫割裂开来。
诸伏景光忽然有些看不明白对方。
——五月朝宫,他对被控制的执着究竟来源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