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立于河堤的一株春柳下。
甜水河泛着清淡的波光,交织纷飞的柳絮在月下飞舞,吹迷了眼睛。
他在河埠头的青石阶上搜寻到那道玄色身影。
姓幕的正蹲在那儿洗手。
赤色的血洇入澄澈的河水,蜘蛛网状扩散开来,随波消弭。
撩动涟漪的那双手瘦长洁白,骨节分明,很具观赏性,掐人下巴的时候也很疼。
雍盛倚柳旁观,忽然福至心灵,朝下问道:“诶,你们算命的通常为了在外头行走方便,会易容么?”
第20章
毕竟骗人骗多了容易被追着打,再加上前世今生看的那些个小说话本,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易个容算什么稀奇事儿?
雍盛的话问出口,幕某人却充耳不闻,专心洗手的姿势没有丁点凝滞。
雍盛睨着他,一拍脑门儿,得,忘了这货又聋又哑。
他只得耐心等待。
也不知这人究竟在洗什么,认真细致地洗了一遍又一遍,雍盛一度担心他把那层净皮给搓掉了。
“瞧这症状,多少沾点洁癖或强迫症。”雍盛小声嘀咕。
过了起码半盏茶的功夫,姓幕的总算洗完了,掏出手帕仔细拭净手,方缓步登岸。
“完事儿了?”雍盛望着他走近,尽量将话说得缓慢,好让他读清他的唇,“你没受伤吧?我的人呢?还有你那位缃荷行首呢?”
姓幕的先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受伤,再略略抻手,遥遥指了个方向。
展目远眺,是诀君桥。
“还在桥上?他们没事吧?”雍盛不免有些担忧。
姓幕的再次摇头。
雍盛略微宽心,搔搔鼻子:“多谢先生仗义出手。”
姓幕的微微弯了弯眼睛。
这是不用谢的意思?
雍盛眨眨眼,觉得在跟人用脑电波交流。